“对了,你今晚就在我家睡吧。”
刘伯在前面走着,他随意说道。
我在犹豫,我在想要不要应下,我很怕在刘伯家睡下之后,第二天一早回不到之前的那个破败村子。
但我的沉默好像被刘伯当成了默认。
他走到自己家之后熟练的开门,然后带着我走进院子里,和白天的他家院里一样,但是那颗松树没了。
菜园里的小菜苗长势很好,一看就是精心照顾过的。
而我注意到他家屋里是点着灯的,这个村子电力已经普及,光线很充足,窗前好像还有个人,只是从我这里看不清楚。
刘伯一边走一边说道:“现在这家里就剩我和孙子在家了,晚上你就住我儿子的房间吧,我让我孙子和我住一屋去。”
我表示同意,其实我知道刘伯这么安排也是留了一个心眼。
我在刘伯眼里就是一个在上山熬了两天的未知外来人员,他作为村长让我借宿没问题,但是他也要保证一下自己家人的安全。
他这么安排的意思很明显,刘伯在假设如果我真的是坏人,想半夜谋财就谋财,别迫害他孙子。
还是让这小孩让跟他爷爷一起睡去吧。
至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孙子我已经见怪不
怪了,前面已经出现了那么多的不正常,甚至这个院子里的松树都没了,多个大活人出来又算什么。
就是白天忘问了,刘叔他儿子叫什么,万一就是一个小孩呢?
但当我走进屋子后,看着窗台书桌前朗朗读书的小孩子,我错愕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的脑子更乱了。
这才是个小学生的年纪!
而刘叔的儿子已经上初中了,按年纪来说应该并没小我多少。
但后面还有更惊喜的。
我住的屋子还是白天刘叔给我安排的那个房间。
我想了想,然后就明悟了。
刘伯是一家之主,他肯定是要住主屋的,那我只能住客房或者其他的地方,而现在正好他儿子出去务工,我住这里他还可以省的收拾客房了。
而白天刘叔的安排的也是一样。
刘伯,刘叔,两个人,各自不同,但有对我做了同样的选择。
看我在屋子里站住,刘伯突然问向我:“我昨天看你还背着个包来着?你包呢?”
我听着这话心中就寻思:我包就在这屋子里啊,你看不见而已,不过我好像也看不见……
当然,我并不会这么说。我只是说道:“你看错了吧?我没带包啊。”
刘伯可不傻
,他听着我这敷衍他的话语,他皱起了眉头,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读书的小孙子,然后示意我跟他走出院子。
站在院子里,他先是仰望星空,像是在筹措语言想着怎么开口。
然后过了几个呼吸,他开口对我说道:“年轻人的路还很长,你的选择还很多,这个年纪最重要了,千万不要误入歧途。”
我不明白刘伯说这话的意思,但怎么看都是劝诫年轻人的话语,我就连忙点头:“是是是,您说的我都记下了,明白了。”
“那你包呢?”刘伯又把问题绕回了我的包。
“我包?”我不理解刘伯为什么这么针对我的包,但我只好换个解释:“我藏在山上了,明天就去拿回来。”
刘伯看着我总算“诚实”了,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拍拍我肩膀说道:“铲子之类的拿回来啊,还有,要是已经拿了什么东西就换回去,听明白了没?”
“啊?”我听着这话一脸惊愕,我到现在才搞明白刘伯是啥意思。
他还是把我当成盗墓的了……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但该怎么解释呢?我想了想,可能这也跟我半人半鬼的身份有关吧?整天和挖坟掘墓的人身上阴气都重,而我身上差不
多都没阳气了。
我心头一紧,怕不是这老头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吧?就算不是,他对我产生误会也是情有可原的。
日久见人心,还是那句话,我行得端走的正,时间长了刘伯就会知道我的为人。
但为了刘伯不再拿这个问题继续折磨我,我还是准备岔开话题。
我看向院子里的菜园询问说道:“刘伯,你有想在这院子里种点什么吗?”
“种点什么?”刘伯被我问的一懵,但他吧嗒着嘴想想还是说道:“那就种颗松树吧,不都说松树代表延年益寿嘛,就种一颗延年松最好了。”
我听着这话心中泛起惊天波涛,白天这院子里可不是就有一颗松树吗,而且还是生长了好多年的,据刘叔说,这树还是他爹活着的时候种的。
两个不同的世界突然以一颗松树串联起来,我甚至勾出了某种设想,如果以白天刘叔的环境来推,现在这里就是时间节点的过去,而白天的刘叔就是时间节点的未来。
但我并未表露出什么惊诧的表情,反而是调侃刘伯道:“怎么还搞起封建迷信了?”
刘伯倒是丝毫不在意,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然后回头看着屋里读书的小孙子,语气沉重的说道
:“这孩子爹妈都常年在外务工,照看他的工作只能是落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