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下一秒,我心里已经作出了决断。
“我们在哪等你?”
花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丝狡狯,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毕竟不是圣人,也不是心怀天下,替天行道的有德天师,恰恰相反,我是阴德败尽,神厌鬼弃的地府罪人。
对于我这种人而言,就算身上再背负几个罪名,又有什么关系呢?
木小七抓着我的手,柔声道:“你真的愿意为了我这么做?”
“怎么做了,只是个术法而已,别想太多。”
“这样你会一辈子心里有愧。”
我呼了口气,笑道:“你不会真把我当成什么好人了吧?”
木小七眼眶红了一下,猛地扑到我的身上,哽咽了起来。
花岑玩味的看了我们一眼,这家伙的眼神真是讨厌,只是我们现在有求与他,却也不敢说什么。
他正要转身离去,木小七忽然叫住了他:“不用你去找了。”
花岑疑惑的看了木小七一眼:“你要自己来?”
“我就是怀阴姹女。”
“什么?”我和花岑同时惊讶的道。
木小七抽了抽鼻子,把眼泪抹掉,转头看
向花岑,表情恢复到之前的清冷:“就用我的血吧。”
“你是说……把你做成怀阴姹女?”花岑说罢看了我一样,眼中不无鄙夷和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脑筋迅速活络起来,木小七可不是那种会为了不伤及无辜对自己下手的人,她是善良,倒也没达到舍生取义的程度。
她说这话绝对是有所指的,我仔细一回想,脑子里好像抓到了些什么。
“要照这么说,你确实就是怀阴姹女,只是……”
“不用只是了,我的状况自己还不知道吗?”木小七转头对我笑道:“有你刚才那句话,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尽管施术吧,要多少血都无所谓。”
“要不了多少血,只要抹在生辰八字,还有人偶眉心上就行了!”花岑在一旁道。
我瞬间反映过来,刮了一下木小七的鼻子:“好啊,原来你在试探我!”
“我才没有试探你,是你答应的太快了,我没来得及说!”木小七撅嘴道。
“好好好,都是你有理行了吧!”我心中一喜,这样做那再好不过了,只是回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做了和邪派术人同样的心境,心里不禁暗暗惭愧。
木小七看出了我的
想法,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拉住了我,转头对花岑道:“什么时候施术?”
“现在就可以,只是如果术法不成,你们可别怨我。”
“放心,不管术法成不成,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花岑闻言精神一振,道:“施术的地方最好是相对僻静,没有人打扰的卧室,施术的时候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否则就不灵了。”
我闻言心说之前住的那个小旅店就不错,环境是差了点,服务也很差,不过反过来想,只要钱给够了,老板绝对不会过来打扰。
我们三个直奔之前住的小旅店,中途绕了点路,据花岑说,有些地方布有灰袍老者的眼线,不过他的眼线瞒不过自己,他的九菊邪术对法气十分敏感,只要绕着走便不会惊动灰袍老者。
之前花岑所说的木人或者是草人,却也不是随便弄一个就可以,若是木人必然要用坟前阴木。
草人也一定要用带有坟土气息的野草,好在这小镇阴木不好找,带有坟土气息的野草这家伙倒是随身带着,毕竟这术法对他来讲也是保命之术,必要的材料当然要在身边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我用花岑提供的材
料扎了两个草人出来,花岑见了我扎的纸人啧啧称奇,说自己为了保命平时没少练扎草人,却没我扎的这么好。
草人扎的越好,术法效果越好,如果怀阴姹女阴血没问题,那这术法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我见他还是对木小七是怀阴姹女有所怀疑,有心向他解释,又一想关于木小七的事情,跟他说也没什么用,便也不理,让他一切就按正常施术就对了。
木小七现在虽然被我用九转阳寐术变得和活人一样,本质上仍然是阴尸凶魂,这一点要用南离阴火才能彻底改变。
当初木小七被养炼成阴尸凶魂之时,便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下葬,埋入养尸地,又用经过炒制的红土埋葬,魂魄被封在尸身里,整日承受阳气炙烤,怨气深重,便和怀阴姹女的养炼方法一般无二。
所不同的是,木小七经过百年养炼,受尽折磨,滔天怨气化作凶煞,令她成为凶魂,单从这阴气上,比所谓的怀阴姹女可要强上千百倍了。
木小七身上本来就有很多伤口,此时再取她身上阴血,我心中实在不忍。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情,竟然接着上厕所的时间,已经
接了小半杯阴血。
这个傻丫头,有时候娇憨蛮横,让人害怕又哭笑不得,有时候却又懂事的让人心疼,我嘴上不说,实际上已经爱意入骨了。
准备好了一切相关法器,我们便将生辰八字刻在草人背后,用木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