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打这个电话,当初我和木小七一起出来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不再让旁人趟这个浑水。
要是问了师傅,他必然会想到我们在这里遇到了麻烦,以他的性格,恐怕会想方设法的赶过来。
这个镇子如此危险,尤其是在听了柴骨青蛤的话后,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没有必要让其他人再为我们的事情冒险。
想到这里我暗下决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那个术人划下什么道儿来,我接招就是了。
如果真像木小七说的,就窝在这个旅馆里,确实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然而我们手上的东西已经不足以再支持一次斗法,要是术人来袭,只能坐以待毙。
这就相当于自己束缚住了自己的脚步,甚至连从外面拿进来的日用饮食也要加倍小心。
只因为被独摇草术人看见了,就要画地为牢,这可不是三山扎纸匠的风格,师傅没教过!
我和木小七说了自己的想法,她也表示同意。
可是外面天已朦朦亮,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马上收拾东西,就去找镇上的丧葬用品店和道家文化店。
在镇子里兜了好几圈,才买齐了我
们想要的东西,有些店里摆的大多数都是假货,光是买法器这花了我们大半天的时间。
身上有了足够的法器,我的底气也足多了,便想着要不要主动出击。
毕竟那个术人在与我斗法后,必然受到了强烈的反噬,现在应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我的脸已经被看到了,要是放任不管,必定后患无穷。
只是该如何知道他所在的地方呢?我一边走路一边细想,木小七看出我心里有事,便跟我闲聊了几句,让我不要过于担心。
“你看那棵树好奇怪。”
木小七指着路边的一棵榕树道。
我抬眼向她指的地方看去,发现那棵榕树十分粗壮,枝干弯曲,树叶茂盛,长势足以遮天蔽日,树根从地面隆起,盘绕错节,粗壮宛若巨兽筋骨,甚至把地面的砖石都掀翻挤碎了。
在我们那边的街道上,可看不到生命力如此顽强的绿化树。
“你没见过榕树?这种说我也很少见。”
“不是,我怎么可能没见过榕树,你看树上长的东西,好奇怪啊。”
树根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这我倒是没注意。
我仔细一看,这才
发现榕树的树干上赫然长着几根杂草。
杂草光秃秃的,一茎直上,只有四枚草叶,都长在末端,中间开着一朵小黄花,赫然便是独摇草。
这独摇草和寻常的不同,草叶上有几根紫色的叶脉,像是在人身上抓破的几道血丝,根部好似尖牙一般咬住榕树的树干,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妖异。
本来独摇草是无风自摇,有风则停。
而这几根独摇草不管有没有风,都在缓缓摇动,上面的小花也不断的转动着,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拉着木小七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拿出点睛笔,给自己开了阴阳眼,再次看向独摇草。
此时才发现独摇草隐隐透着一股妖异之气,在榕树的阴影下极难察觉。
榕树的生气正在被一点一滴的吸入独摇草中,如果放任不管的话,相信不出一年半载,这颗榕树就会直接枯死。
不仅如此,甚至路过行人的生气也在被丝丝缕缕的吸收,只是太过轻微,常人一般难以察觉,最多就是感觉浑身一阵发凉而已。
这几株独摇草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八成就是那个术人搞的鬼。
“看了半天看
出什么没有?”木小七见我在一旁傻愣愣的站着,有些不耐烦的道。
我瞬间回过神来:“这几株草就是独摇草,是经术人炼制过的,放在这里吸取生气,等生气吸够了,术人再把它采下来,施展邪术。”
“就是小雪之前戴的那个?”
我点点头:“八成是。”
“这种害人的东西还留它干嘛。”木小七说着上前就把那几株独摇草拔了下来,扔在地上。
独摇草迅速枯萎,传来一股腐尸般的恶臭,也不知道是拿什么炼出来的。
不过在术人的世界里有个潜规则,即便是看出来了,也不得破坏别人的术法,除非是之前说好的,否则就被视为故意挑衅,从此结下梁子,遇到那些心胸狭窄的,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找上门来,暗中做法让你稀里糊涂的死于非命。
这种事经常发生,并不稀奇,所以不管是道门正宗,还是邪魔外道,都不会轻易破坏别人的术法。
不过这一点我们倒是不会担心,毕竟之前就已经和独摇草术人结了仇,此时能多破一些他的术法,我们自然就多了几分胜算。
这小镇里一定还有术人炼制的其他独摇草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找到他,干脆就把这些独摇草都拔了,省的他再以此施法害人。
说干就干,我和木小七先是走回之前那个旅店附近,中途又找到了几株独摇草,便给它拔了个干干净净。
随后便开车在小镇里来回转悠,四处找寻术人炼制的独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