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门外却走来一个黑影,弓着背,手里拿着把斧头,赫然便是白天给我们开门的那个老头。
只见他脸上忽然露出凶狠的神色,猛的抬起手上的斧头,照着小妹的手便劈了过去。
我赶紧把她拽下来,险而又险的躲过这一斧,骇然的看着他。
却发现他的眼神冰冷而陌生,表情却是十分狰狞,好像择人而噬的野兽。
这家伙八成是中邪了,我直接甩出一张驱邪符,本以为会把他逼退,却没想到他直接抓住了符纸,一把塞进了嘴里,疯狂的撕咬起来。
嗓子里发出瘆人的怪笑,手死死地抓住铁门,像要从门外挤进来一般。
糟糕,这邪祟太过强悍,光凭黄符对他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里算是逃不出去了,得想个其他办法。
我心里刚生出这个想法,小妹便再也坚持不住,好像疯了一样往树林里逃去。
闹闹也尖叫着跟在她后面,我二话没说,带着木小七便追了过去。
这树林虽然不大,不过一个失去理智的人,在这种阴气极重的环境下,很容易出事。
周围阴风呼啸,隐隐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们的背后低语,树叶被吹的
喋喋作响,听得人心里发寒。
这股阴风来的极不寻常,树叶会发出这种声音,在我老家那边被称作鬼拍手,常听说一旦听到这种声音,身上的魂儿就会被勾走。
手电筒只能照出一小片的局域,影影绰绰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闹闹却忽然停了下来。
我顺着她手电筒的光一看,赫然发现树底下有个人影,飘飘悠悠的,肩膀无力的垂下来,像是提线木偶一样。
定睛一看,赫然发现那是小妹,正被一根藤条勒在脖子上。
闹闹愣了一下,直接吓得坐倒在地,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下意识就要向别处逃窜。
木小七赶紧把她按在原地,我则急忙上前,抱住小妹的腿,把她从树滕上放了下来。
然而小妹这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因为窒息昏死过去,仍是定定的站在原地,身子冰冷僵硬,好像刚从停尸间运出的尸体一样。
叫她半天也没有反应,我心说这是邪气迷心,一会儿得给他做个净身法事才行。
心中刚生出这个念头,小妹却张嘴冷笑了一声,整张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处,眼窝深深的凹陷下去,如
同两个空洞。
她的两排牙齿也覆盖了一层污血,喉咙里吐出模糊不清的音节,好像恶毒的诅咒。
我的身子顿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根本动弹不得,喉咙里像是伸进了一只冰凉的小手,让我喘不过气。
艰难地把头转向木小七和闹闹,发现她们两个也一样,身子动弹不得,头发提了起来,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似的。
闹闹绝望的哭叫着,直接被吓得失禁了,身子无力的垂下来,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无助的摇着头。
木小七倒还算镇定,虽然同样说不出话,却还是艰难的对我喊着什么。
借着昏暗的手电光,我终于看清她的嘴型,舌尖血。
确实,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自从道法修炼有所小成以来,我就再没有用过这个手段,没想到现在还是要靠这种保命。
没时间感慨,我直接咬破舌尖,一股腥辣的热流顿时弥漫在嘴中,喉咙麻痹的感觉也瞬间消退了许多。
我提起一口道气,对着小妹的脸便喷了过去。
舌尖血喷在她的脸上,如同滚烫的热油一般,发出呲呲的声响。
小妹的脸顿时被烧成一块烂肉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直接软倒下来,不知是死是活。
闹闹本来已经双眼翻白,马上就要背过气去,这下总算是缓了过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谁知她看了一眼小妹的烂脸,又吓得啊啊大叫,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瞬间就钻进了草丛里,不知窜向了何处。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追她,舌尖疼的要命,木小七也无力的瘫软在地,连起都起不来。
我缓了一会儿才有力气从地上站起,舌头疼得说不出话。
木小七二话没说,这些嘴对嘴的给我渡了一口阴气,我只觉得口腔里一阵冰凉,这才感觉好了很多。
“那个闹闹呢?”我问木小七道。
“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木小七说着白了我一眼:“还说你不是怕他们出事才跟来的?早说了他们是累赘。”
我叹了口气:“先别管这么多了,赶紧回去把他们几个叫出来,这里实在是邪门。”
我和木小七急忙再次往精神病院里赶去,虽然周围鬼气森森,有开路符道不怕遇到鬼打墙。
顺着残破的医院大门再次进入走廊,耳麦里忽然传来燥乱的电流声,调了几下还不好使。
八成是郑双在
跟我们说什么,刚刚还没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这里的信号变得极差,完全听不清他所说的话。
我忽然想到通灵感应符还在优哥的身上,急忙将符咒拿出来,念动咒语催动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