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傅对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深夜造访,怕是来者不善。
师傅警惕的将手放到桌边的震阳剑上,我则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
刚接近门口,还没等开门,就能明显感觉到,门外有一股极强的阴气,让我不禁起了层鸡皮疙瘩。
“开门!”
阴沉中带着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马上反应过来,这正是九幽鬼蛇的声音。
急忙打开房门,抬眼一看,果然是甘戈。
只见他浑身赤裸着,身体表面覆盖着一层白色鳞甲,瞳孔立了起来,好像阴冷的毒蛇一般盯着我们。
此时控制甘戈肉身的显然是九幽鬼蛇,不光从声音上能判断出来,还有他走路的姿势上。
只见他两腿微屈,脚下一弹,身子已经斜跳了出去,正落在沙发上。
也没交代什么话,两眼一闭,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心说没交代的意思应该就是没什么禁忌了,换句话说,这家伙的身体应该已经恢复了,剩下的就只有休养生息。
我把房间里的毛毯拿出来给他盖上,便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呼吸吐纳,调养自身。
第二天清早,我照例出来练早功,甘戈还没
醒过来。
老陆给我们做好了早餐,这老家伙独居多年,倒是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一碗皮蛋瘦肉粥喝的我浑身发暖,连精神都好了许多。
铜辫子早上被强行叫了起来,跟着莎莎迷迷糊糊的吃饭出门,说是要回宗门一趟。
原因是他用来封印鬼手的铜手套,因为这家伙太过粗暴,而造成了一些损伤,必须回去修复一下。
这个我举一万只手赞成,封印不牢的鬼手,对于我们来说和定时炸弹无异,为了避免误伤,还是让这家伙回去,顺便好好调养一下身体。
我现在也是归心似箭,虽然还没有木小七苏醒的消息,回去看看她也好啊!
现在只等干哥醒过来了,只是这家伙睡的好像死猪一样,连叫都叫不醒。
难道是他体内的九幽鬼蛇冬眠了?不能啊,离入冬还有段时间呢。
再说九幽鬼蛇冬眠又不关他的事,这家伙向来食量很大,要是再这么睡下去,不知道会不会睡死。
值得一提的是,槐血女损坏,钱月娥只剩残魂后,巫瑶也没了消息。
这女人扣了我一滴心头血,就算没有槐血女作为媒介,也能轻易找到我的藏身之处,甚至是和
我直接通灵。
以她的能耐,恐怕任何人都伤不了她,既然不现身,八成是不想联系我们了吧。
又等了三天三夜,甘戈终于悠悠转醒。
这期间冯强联系我,说有老主顾介绍了一桩白事,点名要找殷师傅。
师傅也是闲的心里发慌,便先回去出白事了,留我自己在这等甘戈。
正好我还有些事情想问他,要是师傅在这,有些话还真不好问出口。
甘戈醒来后,直接把厨房剩下的饭菜一扫而空,又把老陆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拿出来,祭了五脏庙,这才算彻底恢复过来。
先得确认一下此时操纵肉身的到底是不是甘戈。
方法很简单,我锤了甘戈一下,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他冷漠的扫了我一眼,视线好像扫过路边的杂草一般,眼中并没有任何波澜。
这绝对是干哥,要是九幽鬼蛇,我这么挑衅它,腿早折了。
“我说干哥,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
“你有事情就直接问吧。”
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家伙还跟之前一样,一点面子都不给。
“之前你在医院跟我说,真的是这么想?那……你是怎么想的?”
干哥冷笑了一声,
表情这种东西,在他的脸上一向都是稀客。
“不是怎么想的,是事实如此。”甘戈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曾寿尸身全无,姚九邪和烛龙鼎不知去向,黑瞎子从始至终没有显露肉身。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就算他们耍手段跑了,可是至今掌握在背阴倌手里的五煞鬼将全废了。不管是什么阴谋,也都无法施行了不是吗?”
“你真这么觉得?”
我沉吟了一下:“连师傅都没怀疑什么,就更别说我了。”
干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你去哪?”
“看看哪里不对劲,否则我和九幽鬼蛇都难以安心。”
“那我之后怎么联系你?”
“真有问题我会主动找你,没有问题就没必要联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了东西,迈步便向门口走去。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都没反映过来。
不过我心里知道,他就是这种人,要像那种难舍难离的,就不是他了。
我说了声好,便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送他到门口。
老陆听说干哥要走,将这几天画的符咒送了他一些,告诉他这里面有之前用过
的通灵感应符,在用不了电话的地方,就用这个联系我们。
临行之际,干哥停下来,回头对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