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就算是我估计失误,那现在就给他抵命。
此时周围的鼠群因为老陆的死亡,已经彻底乱了,好像天要塌了一样,吱吱怪叫着四散而逃。
有几个还算是镇定一些,仍然是聚在我的身边,搬胳膊抬腿的,就要把我往骷髅头的嘴里抬。
我拼尽最后的力气,把胳膊抬起来,将锐利的爪子刺进自己的胸膛。
浑身上下顿时传来冰冷刺骨的感觉,心脏仿佛要裂开了,不,是已经裂开了。
脑子里空荡荡的,眼前闪过一阵白光,身子忽然变得轻飘飘,阴风从身后骤然吹来,不知把我吹到了何处。
猛然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这是哪里,为什么连一丝亮光都没有?
我往周围摸索着,手腕忽然被紧紧抓住,还没等我挣扎开来,身子已经被拽了出去。
周围的光线仍然是十分暗淡,好在已经能看到一些东西了,我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正在供桌的底下。
拽我出来的人赫然便是老陆,他有些无所适从的看着周围,显然魂魄也是刚刚的回到身上。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简直就像做梦一般,我长出
了口气,对老陆道:“怎么样,术法破了吗?”
老陆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似乎非常不确定。
算了还是自己确认一下吧,我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抬眼一看,这才明白老陆为什么会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
只见供桌上疯狂乱窜的老鼠已经没了大半,剩下的一些身上也都着了火,吱吱怪叫着,有的当场被烧死,有的飞蹿出去,掉在地上摔了个头破血流。
这些老鼠身上的火焰全都来源于供桌上那作为灯台的骷髅头,此时正飘在供桌之上,眼中不住的喷着烈火。
我们刚一露头,骷髅头便对准了我们,从眼中射出两道炽烈的火光。
长时间应付突发情况,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身体早就有了本能反应。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就势往旁边一滚,堪堪避过头顶的炽烈火光。
老陆十分狼狈的摔了个跟头,已经不敢在露头,骇然的道:“太凶险了,这是无论如何都要置咱们于死地啊!”
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缓缓绕到桌子的另一边,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趁着骷髅头正在追击着桌面上乱窜的老鼠,我扬起衣服一把
兜住了它,狠狠的甩到地上。
啪!只听一声脆响,骷髅头上顿时出现了裂痕,眼中开始冒出滚滚黑烟,再也喷不出火光了。
我不敢怠慢,对着骷髅头便是一阵猛踩,直到将其完全踩成碎片,这才停了下来。
黑烟逐渐变小,周围的老鼠也全都一哄而散,剩下的也都是被烧的半死,没有力气跑的了。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看着一片狼藉的供桌,和上面小小的婚丧用品,只觉得刚刚发生的像是做了场噩梦似得,极不真实。
老陆抖开我的衣服,将里面碎裂的骨头渣子倒在地上,仔细挑了挑,从里面挑出了两枚小块的血玉,都是圆柱形的,呈淡红色,隐隐的带有一股邪煞之气。
“这也是九窍玉?”
老陆点点头:“八成是血玉鼻塞,看这个成色,跟之前的那些应该是一套的。”
他话音刚落,我只觉得身后吹来阵阵阴风,好像有什么东西嗖的飞了过来。
还没等回头看清楚,背后便被猛撞了一下,将我整个人都撞飞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来,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要散了架一样。
缓了好一阵才缓
过来,仔细一看身边的东西,赫然发现是恶灵纸人。
原来这家伙在这,那刚才就是它撞得我?
身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好像催命的鼓点,让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此时恶灵纸人仍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连爬都爬不起来。
连恶灵纸人都被搞成了这副样子?我挣扎着站起身来,转身向脚步声的方向看去。
来人浑身穿着类似防护服一样的衣服,脸上扣着面罩,正将地上那些半死不活的老鼠挨个踩死。
我松了口气,不管是敌是友,总算是有个正常人出现在这了,也就是说我们没有追错地方。
虽说人有时候比鬼邪还要可怕,不过起码是能交流的,而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交流,准确的说,是关于这里的情报。
我清了清嗓子,对他道:“你是背阴倌的人?”
没有回应,那人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或者说听到了也不想理我。
竟然被无视了!我心中有气,是敌是友报上名来,不能瞧不起人啊!
我将手伸到布兜里,刚要出手教训教训他,他却忽然对我伸出了手,似乎要跟我握手一样。
见过
的术人多了,这么有礼貌的倒是第一次见着。
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要使坏,就算是憋着什么坏呢,人家既然划下道来,咱们就得接着。
不然三山扎纸匠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想到这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