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紧,浑身上下流出冷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阵虚弱的感觉。
如此强悍的威慑力我还是第1次感觉到,看来这尸血凝聚而成的血球里,八成隐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正在心中暗自琢磨,钱月娥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出现骇然的神色,嘴中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疑惑的看向她:“怎么了?”
“这些尸血其实不是实体,而是无数血魄凝聚成的,这个数量,起码要上万只鬼魂的血魄,才能凝聚出来!”
我也不由连连咋舌,这血玉竟然吞噬过上万只鬼魂的血魄,先不说它是如何将血魄从鬼魂身上剥离出来的,单说一点就让人细思极恐。
血魄只有从活人的生魂之中,才能够分离出来,也就是说,曾经有成千上万的活人,死在这血玉之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到一阵胆寒,怪不得上面的杀气这么重,姚九邪设置的第3个阵眼,果然非同小可。
现在我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面对如此强悍的鬼器,根本没有办法硬碰硬,必须得想个办法。
我仔细思索了一下
,身上的法器已经不多了,而且大多数对血玉构不成什么威胁,恐怕也只有震阳剑能拿得出手。
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即便震阳剑在我手上也发挥不出作用,看来这次不拼命是不行了。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最后的扎纸材料拿了出来,迅速的扎了一个纸人。
刚扎好白纸人,血球便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从里面钻出了一个浑身泛着血光的猛兽,三分像人,七分却像是下山的猛虎,虎踞龙盘一般蹲在地上,两只虎爪紧紧的按着自己的尾巴,一双虎眼泛着嗜血的光彩,满口尖牙淌下滴滴腥臭的血水,身上披着斑斓的虎皮,鬼气蒸腾而起,看上去十分邪恶。
这似乎是伥鬼,却又比寻常的伥鬼更加骇人。
所谓的伥鬼,指的是那些被老虎吞食的人,死后化作的鬼魂。他们身形似虎,经常为虎开道,迷惑行人葬身虎口,为虎作伥指的就是这伥鬼。
可是伥鬼这种鬼魂甚至连鬼奴都不如,只要老虎死了,他们马上就会魂飞魄散,别说是转世投胎了,连化作一缕残魂在世间游荡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一般来讲,道家天师在遇到伥鬼的时
候,随便念个驱邪咒就能将它们吓跑,而邪派术人更是不屑于用这些鬼魂来修炼邪术。
所以忽然之间见到如此强悍的伥鬼,别说是我,就连钱月娥都觉得不可思议。真不知道这姚九邪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正在心中暗自琢磨,磨牙的声响便从耳边响起,抬头一看,发现伥鬼正对我虎视眈眈,呲出一口尖牙,身上蒸腾着黑红两色鬼气,似乎随时都会向我扑过来。
我不敢怠慢,手上加快了速度,迅速的用点睛笔蘸着鲜血,给白纸人上了简单的色彩。
随后把点睛笔架在手中,念动真言,催动最后一丝法气。
一股带着腥味的阴风顿时从纸人身上传来,我精神一振,知道术法已成,急忙把点睛笔的笔头拔了下来,夹在指尖,喝了一声:“阴王倾耳,天君献头。吾奉三山阴王律令摄!”
念罢咒语,笔头顿时燃起一缕幽蓝的火焰。
给扎出来的纸人通灵,让其两手做捧心状,随后将燃着的笔头放到它的手心,纸人顿时浑身颤抖起来,眼中放出异样的神采,嘴里吐出一口白气,对我邪笑了三声。
我深吸了口气,将这股白气尽数吸
到腹中,随后屏住呼吸,手掐三山印,单脚跺地,念道:“鬼兵鬼将,速显神通,大显威灵,急急如律令!”
念罢咒语,浑身上下顿时有如一股清气围绕,身体也壮实了许多,只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
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肌肉竟然都膨胀了不少,耳边传来隐隐的雷鸣之音,感觉自己体内似乎有无穷的道气,不管是鬼兵鬼将还是天兵天将,都要为我差遣,简直比巨灵神还要威风。
这便是我在师傅的巨灵法身之上,悟出来的扎纸术,名为人皮法身。
巨灵法身是将无数纸灵聚集在一处,形成如臂使指,无坚不摧的法身。
而人皮法身则是以自己的肉身为媒介,通过与纸人通灵,让纸灵同时附在纸人和我的肉身之中,来获得短暂的道气和力量。
不过这种术法在施行的时候,浑身上下会有如抽筋剥皮,剔骨伐髓一样痛苦,需要十分顽强的意志力,才能顶得住。
之前那些痛苦我都坚持过来了,现在这种对我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只能速战速决,因为时间久了,纸灵便会侵蚀我的肉身,
在互相争夺灵躯的过程中,把我的生魂赶出体外,最后筋骨溃烂而死。
事实上在我施术之时,伥鬼便已经展开了攻势,直接向我们扑了过来。
钱月娥知道我在作法,没等我说便跑到我的身前,动用自己刚刚恢复好的鬼气,来为我护法。
鬼邪之间的争斗有时候十分惨烈,不过钱月娥和伥鬼之间的较量却又是一回事。
只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