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我愕然的道。
心口忽然传来一丝凉气,最后一缕幽蓝的光泽从我的胸口蔓延而出,缓缓的凝实起来,正是钱月娥。
她之前一直用槐血女的脸出现,现在忽然看到她本来的面目,一时间还觉得有点陌生不适应。
“看到了吗?”钱月娥比了比自己的身子:“连我都能现身了,这里一定是兵道。”
这倒也是,毕竟钱月娥作为我的鬼奴,而且魂体已经化作了月牙发簪的精灵,在天还没有完全黑的时候,是不可以现出灵体的,最多只能借助槐血女的灵躯现身而已。
她现在能在我的面前现身,只能说明这里应该不是阳间所属的地域。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照着之前的记忆,转过客厅旁边的侧门,想走出门口,却发现本应该出现在面前的甬道忽然消失了,门后只有一片晦暗,里面似乎还有空间,却给人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
一股凉意顺着门外的空间传来,一时间眼前似乎出现了无数双黑气凝聚成的鬼手,缓缓的探到我的面前,拉住我的身子,似乎要把我拖进里面。
我急忙把门关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只觉得身上直冒冷汗。
刚刚的是什么
东西?我心里嘀咕着,心有余悸的看着面前的侧门,再也不想打开第二次了。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正是钱月娥。
她似乎并不对我过激的反应感到惊讶,而是将手贴到我的胸口,对我道:“生人进入兵道,魂魄很容易被惊出体外,适应适应就好了。”
我长出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回想起姚老九确实掌控着一条兵道,而且在和孙进坟的争斗中,还用卑鄙的手段收走了孙进坟的神魂,收入到他的烛龙鼎之中。
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我有一种直觉,现在我和钱月娥的处境,八成跟这个有直接的关系。
钱月娥似乎察觉到了我正在仔细的思索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便也不再打扰我,而是在被打碎的花盆处来回飘荡。
忽然她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伸手要去触碰,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魂体一阵剧烈的波动。
我赶紧过去查看,发现她的手指有类似于烫伤的痕迹,像是被法器伤到了。
低头一看,花盆粘稠的泥土中果然夹杂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先是用
脚尖把泥土分开,试探出这东西对活人的身体无效之后,就直接从土堆里拽了出来。
手上的赫然是一张黑底金字的符咒,一看就是出自姚九邪的手笔。
这符咒上面的符力已经很微弱了,这还是能够伤到鬼魂,我让钱月娥站得远一些,最后念起了总召咒。
黑符果然起了感应,微微颤动着,似乎要脱离我的掌控飞出去。
我放开了手,它便飘飘摇摇的落下去,在马上就要落到地上的时候,好像被一股无形的阴风吹了起来,紧接着燃成了一团幽蓝的火球,隐隐能看到里面似乎现出了几张狰狞扭曲的鬼脸,伴随着若有似无的惊叫声,逐渐化为了飞灰。
没错,这果然是姚九邪的阴王符,里面还残存着邪魂,这家伙还在干以前的勾当,用鬼器寄宿邪魂害人。
不过……这间公司应该都是背阴倌的自己人才是,为什么要把这么一个东西摆在这里,祸害他们公司里的人呢?
我把疑惑说了出来,钱月娥耸了耸肩:“说不定这个对他们公司的人没有害,只对咱们有效果呢?”
我愣了一下,心说怎么可能办到这种事情,毕竟我们虽然身怀道术,可正常情况下还是
跟普通人一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不,姚九邪这种术人可是连黑石草都能种到阳间的,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越想越有可能,这么说来的话,这栋大楼里面一定还有一些类似于这样的鬼器,只有身怀术法的人才能察觉得到。
不过换个角度想,曾寿曾经说过,这栋大楼里面布置着连他都不怎么清楚的风水阵,只有破坏了这个风水阵,才能够找到姚九邪。
那么换个角度想,之所以找不到姚九邪,就是因为有这样的风水阵存在,而阳世间能用障眼法的手段,瞒过普通人眼睛的风水阵有很多,不过能瞒过身怀术法之人的风水阵却是少而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既然曾寿这么笃定,再联想到现在这种状况,几乎可以断定,所谓的风水阵,就是这能够开启通往阴间兵道的阵法,而阵法的开启是以鬼器为媒,想要关闭这个阵法,恐怕也得从那些鬼器上入手。
虽然还不知道那所谓的三个阵眼是什么,不过现在我心里已经有了点谱。
想通了这些事情,脑袋也瞬间清明起来,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也变淡了很多。
钱月娥再次将手放在我的胸前,冰冷的寒意
透过胸口,流经四肢百骸,化作一股凉意直透脑海,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可比喝咖啡提神多了。我向钱月娥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适应了这周围浓郁的阴气,魂魄已经不会受到影响了。
她这才将手收了回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