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出两个指头,猛地插向了钱大员的眼睛。
与此同时,钱大员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钱月娥把住了自己被抓住的手臂,随后立掌入刀,猛地往下一砍,只听咔嚓一声,顿时将自己的小臂砍断,露出了一截锋锐的骨茬。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将骨茬直接捅进了钱大元的喉咙里。
一股股鲜血从他的喉咙中喷涌而出,顺着胳膊流淌在地上,紧接着从伤口中露出了半透明的冰块,被鲜血包裹,里面莹莹的绿光来回流动着,显然不是凡物。
这恐怕就是他体内的冰符,钱月娥急忙回头对我道:“童子尿!”
此时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也刚准备好童子尿,急忙站起身来,踉跄着跑到她的身边。
“倒进去!”
我二话不说,直接将童子尿倒到了他的伤口之中。
一股白烟顿时从他的喉咙中喷了出来,伴随着呲呲的响声,他好像疯了一样把我们两个推了出去,随后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两手拼命的挖着自己的喉咙,整个脖子上的皮肉都腐蚀殆尽,露出里面的血肉和
白骨,看上去十分骇人。
看来我的童子尿对他来讲,威力不亚于浓硫酸,仅一瞬间就将他这刀枪不入的躯体腐蚀成了这样。
童子之身不愧为修道之人的最佳体质啊,不过尽管如此,又是有机会的话,鬼才愿意当当什么童子之身!
钱月娥也软倒了下来,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开始长出了尸斑,散发出强烈的尸臭。
周围的地沉香也在同一时刻全都倒了下来,唯独那个被钱大员用冰符控制的,仍在原地不动。
钱大员踉跄着上前将那句地沉香抢了过去,狂暴的敲开她的后脑,从里面抠出了一道冰符,就往自己的喉咙里塞。
我刚要上前阻止,钱月娥便拉住了我:“别碰他!你不想知道阴尸下落了吗?”
我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钱月娥,她咳嗽了两声:“虽然我跟木家积怨很深,不过现在她算是我的主母,这一点我是不会忘的。”
钱大员将冰符重新放到自己的喉咙里,面前的这具地沉香转眼之间便腐蚀成了一堆白骨。
他也靠在墙上大口的喘息着,喉咙上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显然这种程度的冰符无法让他像之前那样随意修补自
己身上的伤口,只能让他苟延残喘罢了。
钱月娥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好,眼神开始涣散,身上腐臭的味道更重了,七窍中甚至开始流出了脓液。
“你……你这是自找的!”钱大员的声音变得衰老干涩,看着钱月娥逐渐发臭腐烂,眼里露出复仇的快感。
我拖着伤重的身躯,来到了他的面前,一脚把他踢倒在地,踩着他的肩膀喝道:“阴尸在哪?”
“咳咳……”他咳嗽了两声,看着钱月娥:“过不了多久,你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就等着魂飞魄散吧,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哈哈!”
我在他的肩膀上连踩了几脚,差点把他的骨头踩断,逼问道:“阴尸到底在哪?”
“我有个条件,答应我就告诉你!”
“说。”
“把我后背的皮肉,和头颅埋到木家祖坟里。”
“我答应你,赶紧说!”
“你对着自家祖师爷发誓。”
“我对三山扎纸匠的祖师爷发誓,可以了吧,快告诉我阴尸在哪!”
钱大员示意我把脚挪开,随后费力地爬到刚才的棺材处,用手摸索着棺材板的边缘,使劲地往里抠了几下。
只听咔的一声,棺材的底板顿时
弹开,我急忙上前扒开一看,后面赫然就是木小七的阴尸。
她依然穿着那天分别时的衣服,要不是苍白布满了冰霜的面容,和僵硬的四肢躯体,我几乎以为她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定定的看着我。
那熟悉的面容和一阵猛烈的狂喜顿时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只觉得自己鼻子都酸了,甚至想上去抱抱她。
可是理智却告诉我,不能贸然上前,如果活人的生气冲撞到阴尸,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们现在可没有余力对付起尸的阴尸了。
回头看向钱大员,这家伙已经将自己后背的皮肉割了下来,两手捧着自己的头颅。
头颅和脖子相连接,底下的断口处则是一条冰锥,里面则是一道逐渐暗淡的绿色幽光。
这家伙倒也算是条汉子,自己了断了自己,不过临死之时,眼睛却还是死死的盯着我,盯得人后背发凉。
除了这两个之外,他身上的其他地方都开始迅速的腐烂,冒出淡淡的白烟,隐约中似乎有无数半透明的残魂在来回飞舞,渐渐在半空中消散。
看来这控尸术和扎纸术在某些方面确实很相像,那就是在灵躯崩溃之时,魂体也会随之
消散。
“还有捆尸锁吗?”我回头问铜辫子道。
铜辫子点了点头,将最后一道只有两米长的捆尸锁扔给了我,又给我一副手套。
我将手套戴好,将捆尸索固定在木小七的阴尸上。
刚要将她背到身上,一个声音忽然喝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