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一个朋友,他为了救我半身瘫痪,此时正躺在医院里。”
我说的其实就是陆道长,这家伙虽然嘴上说自己是享了清福,实际上连瞎子都能看出他眼神中的落寞。
烛九阴沉吟着看了我半晌,那锐利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的内心深处。
“你没有说谎,看在你是木家姑爷的面子上,我就再赐你一杯烛幽酒,带了容器吗?”
我急忙将随身携带的水瓶拿了出来,放到了烛九阴的面前。
“退后,转过身去。”
我急忙照着他说的做,退后几步,随后转过身去。
“干嘛非叫咱们转过去啊?”我疑惑地问甘戈道。
“你不知道吗?”甘戈扭头看着我:“这烛幽酒其实就是龙溺啊!”
“龙溺?那不就是龙尿?”
“小点声,这个词太不雅了。”甘戈似是有些想笑,他这个万年扑克脸,能露出这样的神情,说明是真的放松下来了。
我的心情则变得沉重下来,没想到这让我脱胎换骨的药水,竟然是烛九阴的尿,一想到这个我的胃里就直翻腾。
算了,尿就尿吧,这龙尿也不是谁都能喝上的,其他人羡慕还来不及呢,我有什么
好不自在的呢?
身后传来哗哗的响声,似乎有什么液体正在注入瓶中,之后似乎还有松了一口气的叹息,希望是我听错了,不然实在难以想象烛九阴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这也太毁形象了。
“可以了,过来拿走吧。”
我转过身来,走上前拿起地上那杯热气腾腾的烛幽酒,不可否认没什么味道,甚至还隐隐透出一股幽香。
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是怎么来的了,我才不会去细闻,只是对烛九阴行了一礼:“多谢前辈了。”
烛九阴神色间似乎有些疲惫,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对甘戈道:“十年之后,若你还有命在,到这里我为你化筋炼骨!”
甘戈闻言脸上现出了喜色,说话又变成了常老太爷的声音:“如此多谢了。”
烛九阴这才缓缓地又沉入到了潭水之中,随着最后一丝火光隐没到水面之下,我这才长松一口气,甘戈也是露出劫后余生的神色,不过马上就被自己重获皮囊,不用再为保命而奔波的喜悦占满了。
“三山扎纸匠!最后提醒你们一句,大劫将至,好自为之!”
烛九阴的声音逐渐变远,我捧着手上滚烫的
水杯,心说可千万不能让陆道长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否则他恐怕也会心里不舒服。
将瓶盖拧好挂到腰间,我便和甘戈一起向岸边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对甘戈道:“看来这烛九阴还挺好说话的,也不像你说的那样!”
“那是你没见过他之前的样子,我亲眼见他只因一只溺死鬼勿闯他的地盘,就将整个黑水潭中的溺死鬼赶尽杀绝,整整三年没有任何一只溺死鬼再闯入黑水潭!”
“那他现在这脾气怎么变好了?”
“脾气变好?我倒不这么认为,他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只能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真的要变天了。”
“你们老说要有大事发生,到底是什么大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很久之前就有一个传言,说是地府将会产生巨大的变革,到那时候,阴阳两界都会迎来一场浩劫。谁也不知道这个传言是怎么流传出来的,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大家都把此事忘掉了,不过五煞鬼将现世,似乎印证了这件事情。”
我见甘戈今天还比较健谈,不像之前那样整天都沉默寡言,心说此时不问更待何时?
急忙接着对他问道
:“常老太爷好像说过魍魉是什么鬼帅?怎么回事?”
“这也是传说的一部分,五煞鬼将,四路鬼帅,如果这三股势力集合在一起,将预示着一场浩劫。”
“三股势力?”
“没错,另一股势力,就是你们三山扎纸匠!”
我心中一凛,这倒是没听师傅讲过,不过三山扎纸匠的年代似乎真的相当久远,就连上古时期的烛九阴都知道这个名号,看来抽空我真得好好问问师傅,这三山扎纸匠的祖师爷究竟是何人。
想到这里,我急忙又问甘戈:“那四路鬼帅都有哪4个?”
“这个倒不是具体固定的,我只知道有这么个说法,山妖,水怪,人精,尸邪。就好像我体内的九幽鬼蛇,本来并不是什么水煞九幽鬼蛇,只不过是有水的属性,并且实力上可以担当起五煞鬼将的称号,才被称作是水煞。说白了,这只是匹配属性的称号,并不是某些鬼邪妖类天然就属于五煞鬼将。”
我闻言心中恍然,怪不得之前曾寿曾经说过,已经找到了新的木煞。这么看来他们抓走木小七,事实上只是作为一个备选,即便是没有木小七,他们也有作为木
煞的合适人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这背阴倌能控制五煞鬼将,本身头头就是三山扎纸匠,虽然包括魍魉在内的四路鬼帅,似乎并不受背阴倌的控制,不过对他们要图谋的大事确是支持的态度,这么说来,这三股势力已经快要集合于一处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进展到了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