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一事赶着一事,真正想做的却总也做不成。
那是莎莎留在铺子里大约半个月之后的发生的事情,天气依然很冷,白天忙着铺子的生意,晚上我们便在一起,研究漉壤和南离阴火到底是什么,在哪里有可能找到。
虽说现在没办法找到柴骨青蛤,也无法确定具体用什么办法可以让木小七还阳,不过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先一步一步来,否则只能是原地踏步,永远没法取得进展。
莎莎也在一旁帮忙出主意,这姑娘心眼实在是好,自己的容貌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却只是难过了一段时间,就走出了阴影,虽然还不敢出门,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戴着墨镜和发带,性格上却是开朗多了。
然而她越是这样,我们越不敢把真相告诉他,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样拖下去,只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正在商量着第一步先去哪里,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阴风,让我的后背不由一阵发凉。
我没有惊慌,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安静,随后背对他们,靠着角落,低声问什么事。
柏年这才在我
的耳边低语,说是门外有一股阴气,让他感觉很熟悉,可是这股阴气跟寻常的鬼魂却有所不同,具体的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一凛,该不会是地府那些鬼差终于识破了我的伎俩,找上门来了吧!
我长吐一口气,稳住自己的精神,把事情跟他们一说,他们马上起身准备抄家伙。
我让他们不要这么暴躁,还不一定真的就是鬼差,话又说回来,真是鬼差的话他们这样做,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我想了想,还是得自己出去看看,亲眼确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我刚要出门,莎莎却拦住了我,说还是让她去,如果真的是鬼差,还有个余地。
莎莎在的这一段时间,我们的事情她也是基本了解清楚了。
这姑娘虽然胆子有些小,却是心细如尘,和木小七的性格完全相反,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她这时候能站出来确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仔细一想,这是晚上,她的鬼目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是人是鬼,这确实是个最好的办法了。
我让莎莎出了门,心神不宁的在屋内等待,倒不是怕死,而是木小七这
事情刚要开始解决,我可不想就这么出师不利。
没过一会儿,莎莎便回来了,却是脸色苍白,指尖颤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问她外面来的是不是鬼差,她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没见过鬼差什么样,不过从我们的言谈之间也大致了解清楚了。
外面的那个绝对不是鬼差,而是一只女鬼,身穿血衣,模样可怖。
莎莎开了鬼目之后,夜晚时不时还会看见一两只过路鬼,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显得很害怕,不过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外面那只女鬼不知什么来头,竟然把莎莎吓成这个样子,八成是来者不善!
我一想自己的伪装并没有暴露,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便带头冲了出去。
走到门口,柏年忽然叫住了我,让我放他出去,说是自己大概知道了那个女鬼是谁,要出来帮忙。
早在之前铜辫子施展阴魂报一术的时候,就曾说过若想将此术解了,必须要等到明年七月十五,若提前解开术法,柏年必然魂飞魄散。
他明知道这一点,却还是让我解开术法,很明显是发现了一个让他无法保持理智的事情。
我不能让他
干傻事,急忙出言安慰他,说不管来人是谁,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帮他的忙。
柏年闻言连声道谢,差点没哭出来,说自己虽然不确定,不过隐隐的已经有所感应了,让我出门,他的魂气始终附在我随身携带的白纸上,自然就能辨认出外面的阴气。
我急忙打开门来,左右看了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过门旁的阴影处,却隐隐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传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果然……我就猜到是你!英子,你受苦了……”
柏年哀嚎痛哭着,那阴森凄苦的鬼哭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英子?就是柏年的妹妹吗?她没有被九爷收走魂魄?
还是说她是被九爷送过来对付我们的?
我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虽说自己现在有卵黄代形法护持,然而身上带着柏年的魂气,难免不会被鬼魂注意到。
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对着铜辫子喊道:“快抄家伙呀!”
“卜封!我信错了你,你敢动英子一下,我一定活吃了你!”
“你先别激动……”我急忙安抚柏年的情绪:“我没想对付你妹妹,前提是你妹妹不动我!”
“她跟你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动你!”
“难说啊,忘了你们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一个阴森幽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铜辫子手持乾坤法剑,正要往前,我急忙伸手拦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门口的雪地里,出现了一道淡淡的红色印记,缓缓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