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木小七闻言急忙跑到了门口,往左右一看,只见门口旁和墙根底下摆的酒坛都碎成了几片,里面的酒水和鸡蛋洒了一地。
“这是昨天晚上摆的,今天早上就这样了。”铜辫子有些担忧的道:“这下夜游怕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位置,今天晚上凶多吉少啊。”
“这他妈谁干的,靠!”木小七暴躁的道,眼神中竟现出了杀意:“要是让我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铜辫子没好气的道:“八成又是那个九爷!”
我见木小七眼中的凶煞之气又增加了几分,生怕她失控,急忙道:“九爷自持身份,应该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咱们得罪了这么多人,没把铺子烧了都不错了。别想了,今天晚上鬼差要是真的来了,正好试试这卵黄代形术到底灵不灵。”
铜辫子说我倒挺乐观,我说不乐观能行吗?我现在不仅是失去了道气那么简单,用了卵黄代形术之后,不管用什么术法都会惹来鬼神猜疑,也就是说,就连符咒画在我身上都会失去灵性,基本上就是成了术法绝缘体。
我故作轻松的姿态,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嘻嘻哈哈的过
了一天。
直到夜幕将近,我再也掩饰不住心头的忐忑不安,靠着窗台沉默起来。
木小七好不容易隔绝了地府对她的搜查,这时候出现在我面前完全是自投罗网。
我让木小七躲在祖师爷的供桌底下,鬼差应该不会注意到这里。
铜辫子身穿道袍,手持乾坤法剑,将太师椅搬到后院里,大马金刀的坐下来,旁边摆着他带过来的各种法器,八成是想用自身的气场和法器的威力震慑鬼差,让他们不敢进来。
一直等到将近子时,我才听到窗外传来奇怪的动静。
此时铜辫子脑袋正向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的摇晃着,显然已经困的受不了了,什么气场威严都抛到了九重天外。
这家伙是指不上了,现在只希望木小七能好好藏起来,不要露头也不要出声。
至于我自己,能不能躲得过这一劫,就全看天命了。
此时的我也没办法开灵窍,只能侧耳细听周围的动静,以此判断鬼差的动向。
窗外的动静越来越近,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一样,明明很近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让人心里发痒,十分不舒服。
忽然,私语声戛然而止,我心中一凛,
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
这种完全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我现在连求神拜佛都做不到,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吱呀!好像门被打开的声音一样,奇怪的是,门窗都没有丝毫的晃动。
与此同时,房间里温度骤降,让人感到背脊发寒,感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面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虽然看不见,然而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我身前晃来晃去。
“找着了吗?”一个尖细的声音道。
“没有。”
“没有。”
“没有。”
……
十几个声音瓮声瓮气的道,我心中一紧,乖乖,这地府是派了多少个拘魂鬼差来搜查我啊,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吗?
我心中默念代形咒,尽量让自己的呼吸慢下来,只觉得每分每秒都过的格外煎熬。
屋子里逐渐刮起一阵阴风,显然这群拘魂鬼差变得急躁起来。
忽然,只听啪的一声,茶几上的杯子、水壶和烟灰缸全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铜辫子听见动静就要闯进来,我急忙用眼神和手势拦住了他,心说这群鬼差找不到人,交
不了差,已经恼羞成怒了。
这时候铜辫子要是进来跟他们起了冲突,保不齐会被当成替罪羊抓回地府,问他个妨碍公差的罪名,那岂不是又搭进去一个?
铜辫子满脸紧张的看着我,握紧了手上的乾坤法剑,单步踏前,似乎随时准备冲过来。
屋子里,不仅是水壶水杯之类的小件东西被摔到地上,甚至连茶几都被抬到了半空中,猛地向墙上砸去,差点没把墙砸出个窟窿。
之后这群鬼差就像是来要账的黑社会一样,看见什么砸什么,好好的一个客厅,愣是给砸的跟糟了土匪似的。
也罢,这间客厅都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该重新装修一下了。
可是钱从哪来呢?
我躲在角落里,满脸苦逼的看着满地狼藉,暗骂这群鬼差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八成生前都是暴力城管大队的。
乒铃乓啷的砸了一夜,快到天亮的时候,客厅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连窗户都被砸的粉粉碎。
那群拘魂鬼差又聚在一起喃喃自语起来,说是明明得到了消息,除了这里以外,我的身影也没出现在别的地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呢?
这时候有个鬼
差提议,说是明天晚上再来看看,我闻言心说这还了得,每天来一回多少客厅都不够砸的啊!
正在发愁之时,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鬼差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铜辫子向我投来疑惑的目光,我沉吟了一下,心中隐隐的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