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黄土路极其宽阔,路上的鬼魂稀稀落落,都闷着头向前走,看上去极其惨淡苦闷。
路的两旁开着鲜红似血的彼岸花海,有不少鬼魂在花海之中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不知何去何从。
这些鬼魂和在黄泉路上闷头向前走的不同,属于阳寿未尽就横死的,使进浑身解数躲过十六恶鬼的盘查过了鬼门关,为了不被抓到枉死城,就只能在这条黄泉路上游荡,等待自己阳寿耗尽。
尽管这彼岸花是黄泉路上的唯一风景,然而路上的鬼魂却并不分心赏花,我因为好奇让丫鬟帮我摘了一朵,只是这彼岸花没有香气,没有叶子,只是光秃秃的一朵红花而已,初始看时还觉得火红一片挺好看的,现在只觉得无比的枯燥乏味。
一路上纵马快跑,旁边的管家丫鬟倒也跟得上我,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高耸的石岭。
走到这里,纸马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吼,开始不安的来回踱步。
我在管家的搀扶下从纸马上下来,纸马忽然转头跑了回去。
这纸糊的畜生就是靠不住,竟然丢下我自己跑了。
不过纸马的这种反应说明来到了黄泉路上的第一个关口,野狗岭。
据陆道长说,野狗岭
会出现狰狞恶犬,将鬼魂的肢体撕下来充饥。
这时候管家带过来的包袱就派上用场了,里面有喂狗用的大饼和打狗的棍子。
这打狗棍也是纸糊的,折叠在里面。我将打狗棍拿出来,猛地一甩,打狗棍瞬间变长,我试了试,还挺结实。
随着身周的鬼魂继续往前走,前方传来鬼魂的哭号声,抬眼一看,只见无数只比牛还大的恶犬从岭上冲进鬼魂之中,猛地扑向鬼魂撕咬起来。
那些恶犬皮毛泛着铜色,眼冒蓝光,尖锐的钢牙暴突出来,身上满是腥臭的血迹。
它们袭击的大多是夭折的小儿和没有子女的孤寡老人,因为这些人身上没有喂狗的饵食,也没有打狗棍,对于恶犬来说比较好对付。
其他的鬼魂也被吓得又哭又喊,急忙把喂狗的饵食掏出来,手持的打狗棒拼命的向前走,要是走慢一些,恶犬吃完了饵食,他们还是逃不过被恶犬撕咬的厄运。
那些不走运的,有的被扯断了腿,有的被咬断了手成了独臂,有的脸皮被撕掉了一大块,舌头软塌塌的垂在胸口,状极可怖。
我正在一边看着心惊胆战,忽听身后恶风不善,回头一看,一直恶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我的身
后,张开狰狞的大嘴便向我扑了过来。
不好,我这匆忙之间还没来得及掏出喂狗的大饼,这下完了。
我咬牙闭上眼睛,已经做好了被恶犬扑倒的准备。
忽然,身边有人推了一下我。
我睁眼一看,原来在这危急关头,是管家把我推开,保全了我的残躯,而它自己则葬身恶犬口中。
尽管管家只是我扎的纸灵,并没有真情实感,只是下意识的保护我,然而我心中还是一阵不忍,愤怒的抡起打狗棍向恶犬冲去。
然而刚往前冲了没几步,身边的丫鬟便拦着了我,指着我的包袱,告诉我此时应该给恶犬喂食,没必要为了她们这些纸灵动气。
我被她毫无感情的话语说的愣了一下,迅速冷静下来。
眼看着恶犬已经将管家撕碎,我急忙将大饼拿了出来,扔到恶犬的面前。
恶犬用鼻端嗅了嗅大饼,嘴角顿时露出一连串粘液,似乎这大饼要比我们这些鬼魂美味的多,张开大嘴一口便将大饼吞到了嘴中。
趁此机会,我急忙带着丫鬟向外逃去,路上遇到了许多被恶犬咬噬的鬼魂,让我救救他们。
看着这惨烈的景象,我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然而理智告诉我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情,
硬下心肠假装看不到他们,咬牙向前跑去。
经过一阵下坡,终于和一众溃逃的鬼魂出了野狗岭。
有许多挣扎出来的鬼魂仍然在哭号逃窜着,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连我都感到一阵后怕,心说要不是提前亲手扎了几个纸人护身,此时恐怕魂体已经残缺了。
要知道这些鬼魂的肉身已经死了,就算鬼体残缺,也不会对尸身有什么影响。
然而我此时可是生魂状态,肉身依然是活着的,如果魂体有什么残缺,便会直接反馈到肉身上,即便是魂体回归肉身,也会给肉身带来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
在丫鬟的陪同下接着往前走,身边的鬼魂脸上余惊未消,抱着残躯唉声叹气的往前走,其中不乏未满十岁的小孩和年过古稀的老者。
这真是黄泉路上无老少,一过鬼门不复人!
继续往前飘去,过了恶狗岭,眼前来到了金鸡山。
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我提前把五谷粮准备好,握在手中,谨慎的向金鸡山上飘去。
刚过山腰,就见到一群一群的大公鸡迎面扑了过来,那宛如秃鹫一般的铁嘴十分轻易就能将鬼魂的眼珠啄出来。
锐利的爪子好像铁钩一般,只一爪就能让鬼魂皮开肉绽,
扒开鬼魂的胸口,把五脏六腑连同肠子肚子全都挖出来啄食干净。
我还没等这群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