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陆道长都爆了粗口,心知他是真生气了,急忙赔笑道:“老陆,别生气嘛,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冥婚这种事哪能随便乱说?”
“冥婚?”陆道长惊讶的看着我,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我就明白了,你也有你的苦衷。不过你师傅也应该说过,不让你随便告诉别人吧,放心,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我信得过你!”我拍拍陆道长的胳膊,牵动了他烧伤的地方,顿时让他一阵呲牙咧嘴。
木小七见状走了过来,用手在陆道长的胳膊上扫了一下,原本红肿的地方顿时失去了血色。
“这个只能止疼,反正你的烧伤也不严重,抹点烧伤药就好了。”木小七冷冷的道,这女人在我面前好像小孩一样,在别人面前却是冷若冰霜。
陆道长甩了甩胳膊,看起来是真的不疼了,疑惑的看向木小七:“你在阳间也能用鬼术?”
“只是一点点尸毒罢了。”木小七明显不想跟他再废话,看了看四周:“停尸间在哪?”
陆道长看了看四周,对我们道:“停尸间不是一般人能进的,等晚上吧。”
我沉吟了一下,木小七则直接撩开
了我的衣服,露出小腹上的蜇伤:“他可等不了这么久。”
我急忙把衣服扯下来:“干什么?这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怎么能扒我衣服!”
木小七瞪了我一眼,接着又问陆道长:“要是你想不到什么好办法,那我们也就只有硬闯了。”
陆道长显然也被我小腹上的蜇伤惊到了,咬牙道:“行吧,你们跟我来。”
我们跟着陆道长进了他们的休息室,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斜倚在床边玩手机,另一个则坐在椅子上给保温杯里添枸杞。
他们两个见到陆道长,都主动跟陆道长打招呼,显然他在这里混得还不错。
他和那两个同事说我们两个是他的远房亲戚,这次过来就是看看他。
随后又叫他们把护身符拿过来,说是看他俩印堂有点发暗,八成是护身符失去灵性了。
在这种地方工作的,要不就是完全不信鬼神之说,要不就是一定达到了迷信的程度。
这两个刚好就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迷信之人,一听自己印堂发暗,顿时变成了一副苦瓜脸,急忙把自己的护身符递给了陆道长,满脸担忧的问这问那。
陆道长一边点头恩啊的
对付他们,一边在他们的护身符上添了几笔,告诉他们挂在胸前,在床上躺一会就好了。
那两个人也真听话,闻言直接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开始嘀咕起来,八成是陆道长平常教他们的护身咒之类的。
陆道长给我们两个倒了杯热水,告诉我们稍等片刻,也不知道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鬼。
没过一会儿,木小七有点等不及了,刚要站起来硬闯,就听旁边传来一阵打鼾的声音。
陆道长长出口气,说神游符其效果了。
我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他不自然的笑笑,摇了摇头,显然这样做他很有负罪感。
他让我们换上床上那俩人的衣服,跟着他到了停尸间。
我们这里在人死以后,有些是联系我们这种阴阳先生主持白事,超度亡魂后让死者的尸身入土为安。
有些则是直接给殡仪馆打电话,殡仪馆会把尸体拉到火葬场的停尸间停放两到三天,谈好价钱后签合同,付钱之后请入殓师给尸体化妆,接着就是烧尸,装骨灰,后面的事情就是亲属自己去做了。
此时已经过了中午,火葬场已经不火化尸体了,即便是有下午死的
尸体,也是先存放在停尸间里面。
而停尸间这种地方是绝对不会让闲杂人等进入的,所以陆道长才让我们穿上那两个同事的工作装,让木小七把头发藏在帽子里,戴上口罩,假装是工作人员。
我们混进了停尸间,陆道长给我们把门,说神游符只有半个时辰的效力,而且这里还会有别的同事过来,让我们尽快做完法事。
停尸间里的温度很低,阴气也很重,刚一进门我就觉得浑身发冷,胳膊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这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却并没有给我带来不适,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适感,连隐隐作痛的蜇伤都减缓了很多。
木小七扫视了一圈四周停放的尸体,深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呼了出来,像是很享受这里的环境一样。
他让我靠在墙角上,多吸一下这里的阴气,对镇住伤势有好处。
随后自己在房间的正中央坐了下来,两手掐住法决,嘴里念念有词,吐出来的音节十分晦涩难懂,我只听了一段,就觉得心烦意乱,只好将手机拿了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随着木小七念咒语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刺耳,屋
子里刮起了一阵阴风,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呼啸声,好像冤魂在风中低语,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一股有形无质的黑气从地上蒸腾而起,隐约能看到黑气中似乎夹杂着许多半透明的人影,好像蜉蝣一般在黑气中穿梭。
啪!木小七猛地将指诀往地上一拍,一股浓重的黑气顿时从她的掌下蒸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