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刚才斗篷里那具骷髅,我心中一凛,急忙停了下来。
前面的干哥猛然停了下来,身子没有丝毫的晃动,甚至连正常人全力奔跑后的急促呼吸都听不到。
“你到底是谁?”
我话音刚落,四周的树林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树叶飒飒作响,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窜动一样。
我横下心来,用铜钱剑奋力的向干哥的后心刺去。
干哥的身形消失了,铜钱剑只刺中了一件黑色的斗篷,上面布满了烂泥和破洞。
我心中愕然,抓着那件斗篷,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脚下突然一滑,眼前的景物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我的手拼命在周围胡乱抓着,终于抓到了一根小树,便拼了命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回拉。
好在手电筒有一个固定在胳膊上的把手,没有滑落下去。
我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那根小树,晃动胳膊上挂着的手电筒,向四周照了照,赫然发现自己正悬挂在一处断崖上。
脚下的碎石哗啦哗啦的往下掉,手上像是被割裂了一样疼。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盯视着我,还伴随着隐隐的冷笑声,让人后背发冷。
我紧咬
着牙,奋力的用脚在断崖上乱蹬,身子一点一点的往上爬。
我耗费全身的力气,才从断崖底下爬了上来。
看着黑洞洞的断崖,我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要不是刚才及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恐怕此时我已经摔个粉身碎骨了。
这林子里作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连法器都不怕?
而且我明明开了灵目,怎么会看不清那东西的真面目呢?
想到这里我猛的拍了一下大腿,难怪灵目什么都看不到,忘了这里是山野之地,在这里不管是什么山精鬼怪,久在野外身上必然附有山岚之气,灵目被山岚之气冲撞,当然会失效。
而金光符的金光来源于太阳之气,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树荫浓密,枝叶交错,日久年深不见阳光,金光符自然难以发挥威力。
这些事情明明师傅都交过的啊,怎么一着急就忘了呢!
不好,连我都差点着了那东西的道儿,其他人不会已经遇害了吧?
这么大的林子,凭我自己想找他们实在太难了,看来非得把那个东西揪出来不可,不然的话我们早晚得被害死在这个鬼地方。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口念安神咒,以免
被周围异常的响动影响。
随后从背包里面掏出扎纸用具,迅速的扎了一个简易的纸人,又用点睛笔勾勒出轮廓和五官。
用朱砂在黄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又拔了三根头发,卷在黄纸之中,塞到了纸人的体内。
念动扎纸聚灵咒,将纸人与自身通灵。
我则躲到了一边的草丛之中,用艾叶封住自己的灵窍,在一旁耐心等待起来。
没一会儿,周围又响起了纷乱嘈杂的脚步声。
这次为了避免灵目失效,我从怀中掏出了八卦镜,又从不同的最底下掏出了一个玻璃瓶,瓶子里是用特制的药水泡的乌鸦眼。
这是师傅特意预备的,因为在用扎纸秘术之时,一定要开灵目见鬼,方能分清聚来的是什么鬼类。
如果不能用点睛笔开灵目的话,必要的时候就得用这乌鸦眼了。
事实上乌鸦眼这种东西确实可以让人见鬼,所不同的是,开灵目只是一时能见鬼,而用乌鸦眼开的则是鬼目,又称阴阳眼。
如果将乌鸦眼生吞进去,鬼目开启,就再也关不上了,并且会受到乌鸦的诅咒,从此多灾多难,体弱多病,阳寿也会损失大半。
而我要用的
则是个折衷的办法,就是将乌鸦眼含在嘴里,再通过八卦镜来见鬼。
耳听得周围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将玻璃瓶打开,倒出里面的乌鸦眼,强忍着恶心将它含到了嘴里。
一股极其刺激的药味儿顿时弥漫了整个口腔,冰冷而滑溜的乌鸦眼顺着舌尖在我的口腔里翻滚,那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我背对着纸人,用八卦镜照向纸人的方向,仔细的察看着身后的动静。
没一会儿,纸人身侧的树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浑身绿皮的人影,身高不足一米,手脚细长,好像猿猴一样倒挂在树上。
镜子里看不清它真实的面目,我用指诀操纵纸人向我的方向后退,一边调整八卦镜。
忽然,八卦镜中现出一阵绿光,随后一双闪烁着绿芒的邪恶双眼出现在了镜子之中。
紧接着,镜子里赫然出现了一张怪脸,好像桦树皮一样布满了沟沟壑壑,眼眶上还冒着绿芽,看起来十分阴邪狰狞。
我将八卦镜又放回到怀里,将乌鸦眼吐到瓶子中,心中已经有了底,这应该是一只树中住鬼。
所谓的树中住鬼,指的是人的尸体埋在大树底下,树根沿着缝隙长到棺
材里面,缠绕住尸体,鬼魂便会循着树根进入树中。
时间久了就会化为树中住鬼,白日栖身在树中,夜晚就会现身,迷惑晚上进入林中的人,将其害死以泄心中怨气。
这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