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闻言有些为难的看向老哑巴,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
老哑巴却根本不理会他,扬言黑符是不可能交给我们的,要是再不送他们回去,就让我们付出代价!
事实上我说要拿他们顶缸纯属是气话,说不送他们回去也只是为了吓唬他们,让他们把黑符交出来。
毕竟老哑巴昨天晚上还救了我一命,我又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只是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贪得无厌,明明已经露底了,还要管柏年要钱。
尤其是那个李老三,更是向柏年开出天价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要是再不赶他们走,这两个人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乱子。
想到这里,我语气缓和下来,说可以给他们两万块钱,就当是从他们手底下买来的黑符。
如果坚持不交出黑符的话,就没得商量。
我本以为这样说他们就会乖乖的交出黑符,毕竟对他们来讲,给钱比什么都强。
如果他们还留在这,那晚上再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哑巴这么聪明的人,心里应该明白才对。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老哑巴竟然还不同意,扬言多少钱也别想让她把黑符交出来
,态度相当坚决,跟要她的命一样。
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眼看着双方谈不拢,我也有些不耐烦了,就说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总之让我们送她那是想都别想。
老哑巴也来了脾气,对我们说走着瞧,便带着李老三回到了楼上的房间。
柏年有些担心的问我,这两个人怎么说也是村里面有名的大仙儿,不会真会点儿什么吧。
我说不用怕,只要有我在,就算他们会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也祸害不了他。
我让柏年先把黑狗拴好,再去准备一只小母鸡,先把它拴在床脚,等晚上的时候要用。
这次来的比较匆忙,准备的黄符比较少,看这样子晚上必有一场恶战,必须多多预备黄符。
我画了一下午的黄符,接近傍晚的时候,就觉得道气有些难以为继。
毕竟镇宅、安神、净身之类的符咒,在结煞的时候耗费的道气要少一些。
而杀鬼、驱邪、焚天之类的符咒,耗费的道气就要多得多,我也仅是画了两三张而已,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要缓上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我在各个屋子的门窗上贴满了镇宅符,用于削弱邪魂的
邪气。
又和柏年一起将英子放到了床底下,在她的脚趾缠上一根红绳,另一端系在小母鸡的爪子上。
随后给纸人点上了眼睛,由柏年搀扶英子,对着纸人磕了三个头。
把纸人放到床上后,在它的胸口塞入英子的生辰八字,手腕上缠着英子的头发,让英子嘴对嘴的向她吹三口气。
我在一旁念动扎纸聚灵咒,让纸人和英子通灵。
这次不同于我那次被恶鬼索魂,而是邪魂附身,所以不能用封鬼入纸术召来纸灵,只要让纸人身上带有英子的灵气,应该就能骗过邪魂,使其附到纸人身上。
柏年虽然害怕,但事关他妹妹的生死,坚持要跟在我身边。
我让他不必跟着我,只要看住老哑巴和李老三,不让他们出来捣乱就行了!
虽然明知道老哑巴没有什么真本事,可是万一他们两个真起什么幺蛾子,破坏了我的术法,那今天我们几个都得折在这里。
柏年还是用了昨天的办法,找来一根手指粗细的锁链,将他们的门锁住。
随后便拿来一个小板凳,坐在他们的门口,像看守犯人一样看着他们。
我心说柏年这也太实诚了,这样也好,免得受到
邪魂的波及。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躲在英子房间的柜子里,手持铜钱剑,旁边放着一碗黑狗血。
为了掩藏住自己的气息,我特意用艾叶封住了自己的灵窍,又在柜子外面贴了一张障目符。
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怀疑今天晚上邪魂不会来了,正在昏昏欲睡。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好像有什么人在窃窃私语。
屋内凭空起了一阵阴风,院子里几乎所有的镇宅符都在哗啦作响,似是因为害怕而颤栗着。
我借着柜门打开的一条细缝,悄悄的查看着外面的动静。
只听床角处忽然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磕到了床板上。
紧接着床上的纸人忽然坐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发出克拉克拉的纸片摩擦声。
它的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了一圈,脸上的表情变得阴沉狰狞,嘴里也传来一声阴森邪异的怪笑,让人听了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它跳到了地上,近乎疯狂的用脑袋撞墙,还不时的把自己的手脚掰到身后,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咬下来,一边自残,一边疯狂的怪笑。
看着面前残忍的画面,我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这要是换了
英子的身体,此时恐怕已经被活活肢解,变成一堆肉块儿了。
好在换成纸人的身体,不管它再怎么折腾,掉在地上的不过是一堆碎纸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