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斩头刀大约一臂长短,刀身乌光沉沉,血光隐现。
刀锋处寒光闪闪,隐约带着一股杀气,和普通的杀生刃感觉完全不同。
难怪铜辫子之前会那么有把握,原来有煞气如此重的斩头刀傍身。
我又联想起他白天的时候似乎在和快递员联系,看来这把斩头刀是刚刚邮过来的。
也是,这么显眼的“凶器”带在身边,万一要是遇到检查的,恐怕能从上面查出几十人的血迹。
那铜辫子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见我醒了,便走到我身边:“事情的前后我已经知道了,熬过今晚,我就有把握帮你取回心头血。”
我眼睛投向斩头刀,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连动动手指都做不到。
“你要干什么?”师傅说着从椅子边上拿起个手掌大小的木质十字架,上面拴着几道红绳,红绳之下拴着一个小纸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挑动上面的红绳,纸人身形晃动,我的手脚顿时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牵动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我疑惑的看着师傅手上的红绳道。
“防止你身不由己!”师傅放下十字架,对我道:“要上
厕所告诉我。”
“这也行?”
“你还信不过师傅?”
“信得过,嘿嘿。”
我笑了笑,眼睛再次投向那把斩头刀,问铜辫子:“真家伙?”
“那当然,为了把它邮过来,我可是废了不少功夫。”
铜辫子得意的摩挲着斩头刀道:“这是清末刽子手邱四海所用的斩头刀,此刀饮尽百名恶人之血,煞气极重。更难得的是,邱四海便是用此刀自尽,恶血化煞,善魂锻刃,刀落处鬼神皆惊。我求了师傅好久,师傅才肯借给我的!”
我见铜辫子如此得意,心中虽然有点看不惯。
但人家毕竟是来帮忙的,只好附和道:“果然来历不浅啊,看看这刀柄,都被血给浸黑了。”
“咳咳,那是手抓的,血到不了刀柄。”
我脸一红,知道自己拍马蹄子上了,只好转移话题:“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器”字篇的奇珍异器吧?”
铜辫子得意点了点头,嘴都快撇到了天上。
薛道长见我醒了,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蜡丸,塞到了我的嘴里。
“含着,不要咽下去。我以前发过毒誓,此生再不炼丹。不过为了渡过此劫,我也只好破例
了。”
“薛道长,这是什么?”我含糊不清的道。
“这是腥黑豆,俗称隐身丸。”
“真能隐身吗?”
薛道长点点头:“只要你咬破蜡丸,心中默诵正十八,反四七,木母玄神护周全,天惶地惶皆不见。除了人之外,就什么都看不到你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心中不可避免的有些小失落。
毕竟“隐身”嘛,多少男人的梦想!
薛道长似乎看穿了我心里在想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稳守心神,要是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把我的心头血拿回来。
说罢点了点我的胸口,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胸口上赫然画着随身保命符。
看来我睡的这段时间,师傅他们已经将里里外外布置了一番。
是生是死,就看今晚这一博了!
想到这我忽然有些紧张,还真有点想上厕所的意思。
师傅骂我是懒驴上磨屎尿多,不过也没办法,只好用纸人操控我,带着我到了后院。
我正舒舒服服的方便着呢,忽然感觉有点滞涩,低头一看。
只见胯下的水柱竟然迅速的变成了冰柱,从地面一直蔓延到我的身前。
师傅眼疾手快,甩出一道红绳
,将冰柱切断。
冰柱倒在地上,在月光下冒着丝丝寒气。
我只觉得背脊发凉,这要是顺着水柱一直冰冻上来,那我以后就再也不能“鸡动”了,想想都后怕!
“好阴毒的女鬼,竟然在这里埋伏!”师傅将我拽到阴影中,避开满地月光。
“桀桀桀桀!我已炼魂为精,夜还长着呢,咱们慢慢斗,看你们能耐我何!”
师傅闻言脸色一变,直接将我拉回了屋子里。
我问师傅怎么了,师傅说炼魂为精,鬼体化为精灵,附在器物之上,寻常治鬼的法门已经不管用了!
除非找到女鬼附体之物上,可是天下万物皆有灵性,钱月娥甚至可以附在一枚小小的牙签上,我们又去哪找呢?
师傅把刚才的情况跟众人一说,所有人脸上都泛起难色。
只有铜辫子拿起法坛上架的斩头刀,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烈酒。
咽了半口后,剩下的半口烈酒喷在刀上,烛光映照之下,刀身顿时熠熠生辉。
“陆万友邪不压正,我张凌一夫当关!”
他说罢便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门口。
师傅叹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小兄弟,你这个心情可以理解,
就是走反了!”
“啊?”铜辫子错愕的回过头来,满脸都是大写的尴尬。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