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怕薛道长说的太直接,吓着他们,便上前插话道:“这棺材是在哪定做的。”
“是吕显通找的人……”
林太太一听这话,再也控制不住,对着林光禄又哭又骂。
埋怨他所托非人,让孩子死了也跟着受苦。
林光禄也是恨得咬牙切齿,两眼冒火,像是要跟谁拼命。
好不容易控制住二人的情绪,师傅说事已至此,有什么帐以后再算。
为今之计,只有先换一副普通棺材,守好回煞夜才是正经。
下午,师傅让冯叔托人把铺子里现成的棺材拉了过来。
给林家女儿换棺材的时候,我在旁边帮手。
躺在棺材里的林小姐因为在殡仪馆化了妆的原因,看起来跟活人相差无几。
只是她眼角处有一条紫色的血丝,让我格外在意。
换完棺材后,天也差不多黑了。
薛道长让林家夫妇先回屋里,最好入夜就睡觉,尽量不要出屋。
因为鬼魂回煞之时最怕人气,要是惊扰到林家女儿的魂魄就不好了。
尤其是子夜之时,就算睡不着,也要蒙着被子,无论听到什么异响,都要当作没听见。
天黑之后,那些帮忙的闲杂人等也回去了,灵堂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薛道长的表情变得格外凝重,他沉吟了一下:“殷师傅,不知你注意到没有…
…”
还没等他说完,师傅就点点头:“你说的是尸脉吧。”
薛道长摇头道:“我也不确定。按理来说,只要不是中尸毒而死,还未入土之前,应该不会出现尸脉。”
我心知他们说的应该是林小姐眼角的紫色血丝,有些战战兢兢的道:“师傅,她不会变僵尸吧?”
“那应该不会,还没到这个程度。”
“没错,只要今晚小心一点,过了回煞夜,事情就好办了。”
薛道长说罢,我们就开始布置灵堂。
先是在灵堂门前点了三炷香,香火不能断。
又准备了一根竹竿,上面隔一段贴一张纸钱,靠在灵堂北面墙上,让林小姐的鬼魂顺着竹竿进入灵堂。
随后在棺材前方铺上一层香灰,将灯火熄灭,窗户关严,门上挂锁。
接下来就是守夜看住香火,等熬到丑时末,在门外把纸梯一烧,就算完事了。
守夜这种苦差事当然是由徒弟来做,师傅他们则回到屋里休息。
留我和甘戈在灵堂门口守夜,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还好你元阳未失,不然说什么我都不跟你待在一起。”
我愣了一下:“这话……从哪说起?”
他瞥了我一眼,眼神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总之,万一出什么事,你只管躲起来就行了!”
我一听这话,马上
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让我别拖他后腿啊!
他多半还记着对付火煞鬼的时候,我失误坑他的事。
没想到这个甘戈长的人高马大,心眼这么小!
我一时间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又不知怎么反驳他。
他却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伸出手道:“手机拿来。”
“干嘛?想留电话啊?”
我话音刚落,这家伙忽然凑了到我的跟前。
我下意识往后退一步,都没看清他的动作,手机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将我的手机静音,连震动也一并关上,又扔了回来:“千万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真他妈是个怪胎!我也没理他,直接到了门口的另一边,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本来还想跟他商量晚上轮流守夜的事,但看他那样子,摆明了是想自己守夜。
拽的跟二五八似的,自己守去吧,老子正好乐得清闲!
话虽这么说,但当我靠在门口想眯上一会的时候,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踏实。
尤其是瞥到他跟个石像一样纹丝不动的坐在门口时,我这心里就像扎了根刺一样。
大活人怎么可能整晚就保持着一个姿势,连动都不动一下?
这家伙不会说的好听,自己偷偷睡着了吧?
想到这,我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假装去撒尿。
走到他身前的时候,我借着
手机的光一照,这家伙的眼睛果然闭着。
真睡了!我捂嘴偷笑,打开相机,就想给他照下来。
“来了!”
我刚要按下照相按钮,被他突然这一句吓了一跳,连手机都掉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这家伙还是闭着眼睛,刚才是说梦话了?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坐好,回煞开始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拽出一把铜钱剑。
眼睛还是闭着,身体却摆出严阵以待的姿态。
我有些尴尬的回去坐好,一看时间,零点整,果然到子时了。
之前本来还有风声,此时不知为何,周围静的有点瘆人。
忽然,灵堂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有老鼠在地上跑一样。
紧接着,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中间还夹杂着鞭打的声音。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