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建霈也不知道如何张嘴。只能拿起了桌上的那本《六韬》,说道。
“素来就知道容儿有才,却不想你兵法亦有涉猎。”
小容主定睛观瞧,看他拿的是那本放在桌上的,便回到
“无非就是闲来翻翻,哪儿谈的上涉猎一说。倒是殿下一来便注意到这本书,实在是”
以小容主的聪慧,此刻也不难猜到建霈的意思。只她称建霈为殿下,倒是不知是故意拉开距离。还是在介怀自己的身份。
若是前者也就罢了,若是后者建霈却觉得大可不必如此。他和建隆帝亲如父子,当年也不见他对自己有半点情谊。由此看所谓血缘亲疏一说实在荒谬。
最好的例证就是他与林渊。单从身份上来看他们自是君臣。可若细说起来,林渊与他才是过命的兄弟。比起皇城内那其他几位殿下来说,自己虽与他们血脉相连,但也未见他们饶过了自己。
他想小容主也未必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她年少成名,多少有些自己的傲气。如此便更加不想落了短处给别人。因此这样尊崇的身份,对她来说反倒是负担。不如真的不认,反而成全了她的气节。
建霈心中有些心疼,此刻才突然有些明白。这些年来为什么传闻中,说她为人清冷孤高自傲,对景家之恩毫无报答之情。实在是因为早就对这人情冷暖失望了。
想到此他便更坚定了,要把她争取过来的心思。看这屋外的乱石阵和这桌案上的书。心里也大概明白她其实未变,只是现下英雄无用武之地。
想到这里建霈才终于拿出一些勇气,看这苓容郡主说道。
“我有要事与容儿商量,可否请郡主行个方便?”
苓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这话竟是从他嘴里说出的。怎么自己还没有哄人出去,他反而先要请自己出去。
是谁给了他这样的脸面,敢在姐姐面前这样放肆。苓容忍了许久的气终于爆发。手一抚长鞭,漆黑油亮的软鞭呼啸而出,直奔建霈面门上而去。
苓容熟悉小容主,小容主自然也熟悉她。她手才摸向腰间的鞭子,苓容郡主便知她是急了。但也仍是坐在原地拦也未拦,任由那鞭子带着劲风抽向建霈。
建霈今日出来是为的是探访,因此也没有带随身的兵刃。只是他与林渊一样,因为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做人做事总带了几分小心,藏在腰带中的软剑是从不曾离身的。
眼看着鞭子向他抽来,便一把抽出软剑,将那鞭子搅住。一鞭一剑吃上了劲儿,竟是谁也不让。
苓容没想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竟被他招架住了。也收起了对建霈的几分轻视。自己那一鞭子带着气,又未曾将人放在眼里。自是发了十成十的力量。匆忙之下建霈不仅接住了自己的这一鞭。还显得十分游刃有余的样子。
恐怕皇子之中,独属这位二殿下,武艺要更胜一筹了。而且此人出手干净利落,竟是没有一点花架子。显然也不是打来看的,而是真的从实战中历练而来。
同为习武之人,这一人出手苓容便知道,要想自己不动分毫地战胜这位二皇子殿下,只怕是不能的。
建霈武艺应在自己之上才是。她将鞭子撤回重新收到腰间,倒是比刚刚对他有了些尊敬。姐姐常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建霈刚刚那无赖的模样。连自己也对此人起了轻视之心。这才忘了此子虽为落魄皇子,但既能重回都城,必有过人之处在身上。
若是因为她一时冲动,给姐姐招了什么灾祸,反而是她无脑了。
见妹妹收回鞭子,显然是对建霈有所改观了。小容主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她既要为景家选一位明君。自然是希望着明君文武皆成才是。若是连妹妹那一鞭都招架不住。那她便要在思量下,要不要与他详谈下去了。
眼下的结果她也还算满意,这才说道。
“妹妹年幼,殿下勿要介怀。”
她声音淡淡,完全听不出一声歉意。但建霈却全不在意,还隐约有些后怕。若是刚才打斗起来,会不会伤了一点不懂武的她。正想要在和她说几句,小容主却比了个禁言的手势。转头向苓容说道。
“既然二殿下有话不方便你听,你便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苓容哪里愿意,但现在姐姐对她的态度,已经比从前好了太多。有时也会与她说几句心里话,她实在不敢摧毁这得之不易的恩赐。
纵然心中再怎么不愿,也还是退出屋去。心里怨着以姐姐这般高洁的人物,能让他与姐姐共处一室,当真是千万年修来的福气!
建霈没想到小容主竟如此地配合自己,而苓容郡主也却如传闻中所言。对她是百依百顺,绝不敢说个不字的。
刚才她眼神中明明那般的不愿,甚至还刚与自己起了冲突。却这样轻易地退了出去,从某一面亦证明了林渊所言非虚。若有了小容主的鼎力相帮,就等于也拥有了苓容郡主。
一次收割文武两大势力,怪不得如此多的人对景家趋之若鹜。
苓容郡主走后,屋子里的压迫之力顿减。小容主微微一笑,说道。
“殿下有什么话,现下可以说了。”
此时屋子里面就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