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颤巍巍地,满脸都写着悔恨。林渊与他们相识多日,竟也未曾知晓他还有个兄弟。此事也有自己的疏忽在里面。
他沉默不语,那汉子更是悔恨,一脸不甘的似要咬舌自尽。建霈在他旁边看着,忙捏着了他的下巴。又飞快地撕下一段他的衣袖,塞入他口中,防止他做出这自戕之事。
“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说么!”
建霈恨他这软弱的样子,若不是他对他们有所欺瞒。事情又怎会到今日这般田地。若是林渊再失了那位叶家姑娘,可真是
那汉子见此事已然败露,再也没有遮掩的必要。如今不交代清楚,就当真枉费了林渊对他的一片情谊。
“我我说!”
这汉子下定了主意,交代的倒也痛快起来。其实事实并不复杂,他也不全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过是因为羞耻才隐瞒了一些真相。
那扮作他去接人的,正是他的弟弟。两人因为是一胎所出,相貌身量上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外表虽同,性情却大不一样。
他为人老实,只想报效朝廷,跟了林渊之后更是只认这个主子。可他弟弟却从小就是一个心思活络之人。自成年后他便险少与他这个哥哥联系。后来更是杀人作恶,走了了邪路。
做哥哥的规劝无果,虽心疼这个弟弟。但也耻于与他为伍。
因而便对林渊他们隐瞒下来。只是他原以为弟弟是幼年顽皮,性子狂野。却不想他早就投靠了三殿下。甚至连把他这个哥哥还算计在内。
顶着他的身份,做出这些事儿来。
林渊疲惫地揉了揉额头,太子一事已经耗费他太多心神。谁想着这一次竟还牵出三皇子,这一条大鱼来。
看来若想在进一步,只怕头等大事就是要除掉建达。而且更糟的是,经此一事他与建霈也浮出了水面,往后再不能隐秘蛰伏了。
不过,此刻也到了宝剑该出鞘的时候!
太子府中,建泽终于等来了皇帝的诏书。上面龙章凤舞地字迹书写着他种种劣迹。说起来这是多么的荒唐。他在这太子之位上,竟然才呆了两天,当真是天下最可笑的太子了。
叶梦淮站在一旁,虽表面上波澜无惊。可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惊讶。
原本想着自己投靠了明主,只要扶着建泽一路上位。将来封侯拜相也不算辜负了他的天资。
可明明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怎么一转眼的功夫,这位太子殿下就失了宠。
眼下太子虽然不显颓唐,仍想着要进行一争。可他们心里都知道,党争之事一旦失了今上的宠爱,便在没有任何的转圜之地了。
叶梦淮有些苦涩的问道。
“殿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不怪叶梦淮会是这个语气,就连建泽自己也是如坠梦里。可现在他还不能就此沉沦下去。
有些哑声地把柔妃替换了新娘的事,与叶梦淮讲了一遍。
叶梦淮听后方知,这是早就被人装进了套中。可怜建泽还对此全无察觉。甚至不仅是建泽,连他也未曾注意。志得意满的他们早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结交朝臣之上。自己更是宛若辛勤采蜜的蜂蝶,如今一朝成空倒是变成了可笑的话柄。
不过,虽如此他还是提醒建泽道。
“我那个妹妹现在是否还在宫中?”
建泽听他此言,有些不悦起来。怎么到了如此重要的时候,他还关心自己那个妹妹。她与他也并不是同出一母啊。不过,随后他便又想到了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叶梦淮。
“难不成是她!”
宫中戒备如此森严,又有谁能把一宫之主,偷换到他的床上来。唯有唯有他神情激动。更是猛地抄起屋内的一把宝剑来。双目通红地恨道。
“这个小贱人!”
想她以往那温情款款地样子也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构陷自己于不义。却原来他从没看上过自己,更不惜得什么侧妃之位,全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狠不得将这个忘恩负义地女人一剑刺死。枉他如此怜惜他。甚至不顾她的庶女身份,破例将她纳做侧妃。
说到底嫁给他有什么不好,他已经贵为太子了!若是没有这一节,她以后或许可以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他想不明白因由,却知道自己这怒火应该从何发泄。
叶梦淮一把拽住了他,问道。
“殿下去宫中是要杀了我妹妹不成?”
建泽对此女已经恨不得扒皮挫骨,故而没有好气地反问道。
“怎么?你还要拦着我么?!”
他恨的要命,犹如活在人间的恶鬼。叶梦淮看他这样子,心中倒比他还灰心。如此无能之辈,怕是不能东山再起了。可他嘴上却不说破,反而劝道。
“殿下此时提剑去宫中,今上是会认为殿下有所愤懑,起了杀心。还是知道殿下要去寻叶梦寒,以报陷害一事?”
建泽听到此话,立时愣住了。是啊,宫城不必别处,自己才刚被贬斥,就做出这副样子。恐怕才进了宫门,就会被他那父皇斩杀。可如此他要怎么做?
宝剑一下落在地上,这位昔日总是带着浅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贵公子。人生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