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将柔妃换出宫来也还算简单,最难的就是出宫城的这一道坎。这也是两人唯一担心的。载着三人的马车,渐渐往关卡驶去,行到守卫处果然被拦下了。
今日是建泽大婚的日子,纵然此刻他人已经在太子府了。可仍是挂记着他的这几个兄弟。生怕他们给他找点什么事儿去。因而宫城的守卫也安排了自己人。
建霈长叹一口气,再三确认车内的情况无误后,才差车夫去递了牌子。出乎意料地,前来盘查他们的,不是太子府里的宫卫。而是三皇子府里的近卫。
不过他们本就是一丘之貉,同样不能掉以轻心。那宫卫接过他入宫的牌子,见上面写着个霈字。忙拱手行礼,而后问道。
“马车里坐的可是二皇子殿下?”
那车夫答道。
“正是殿下本人。”
“除殿下外可还有别人?”
宫卫继续问道
“随行的还有林渊大人,和跟着二殿下的宫人。”
车夫老实回答着。他心里紧张,偏还要做出一副淡定的模样。留心观察着那宫卫的眼色。只见那宫卫听完他的回话后,微皱起些眉头。
车夫心里一紧,忙又说道。
“这位大人若不放心,可以掀开帘子去看一看。”
这是昨日二殿下教给他的话。想必车内一定做好了伪装,不会露了马脚。只要这宫卫看上一看,也总能放心了,不至于拦着殿下不让出去。
那宫卫看了他一眼,却未如他所说的,走过去仔细查验。反而笑笑说道。
“怎敢扰了二殿下。不过是多问几句。还请殿下快些走吧,不要误了太子殿下的宴席才是。”
竟这样轻轻放过了他们,这完全出乎了车夫的意料。不过,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个天大的好事。遂也不推辞,一边收回了令牌,一边点头说道。
“正是,我家殿下就是要去参宴的。”
他坐回到车前,驾车驶出了皇城。而马车内一直绷紧神经的两人,也长出了一口气。
林渊看着仍处在昏迷之中的柔妃,和刚放松下来的建霈。心里突生出些疑惑,左右思索无解后,便开口问道。
“殿下不觉得今日有些蹊跷么?”
建霈刚松下一口气,听他这样讲。那松懈下来的气,便又提了上去。林渊心思一向敏感。不然在隆城时,也不会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若能让他有所疑惑的,一定是确有其事。于是忙追问道。
“你是看出了什么不妥?可是我们刚刚露了什么马脚?还是柔妃有什么古怪。”
今日事关重大,若有一丝不妥。别说他不能再进一步,就是性命都可能难保。毕竟,自他被迁出宫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这个没有恩宠,也没有母家的皇子。除却他自身就再不会有任何倚靠。
林渊略想了想才说道。
“你先别急,这事儿我们已经规划了这么久。怎么会轻易露了马脚。只是”
他皱起了眉,总觉的事情有些不对之处,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只是什么?”
建霈急的只觉得汗水,都要从后脊上流下来了。
“只是我觉得事情,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仔细想想从迷晕柔妃这个计划开始,到他们出宫。这一路上似乎没有任何阻碍。建霈听他这样说,也觉得今日之事确实是很顺。
“我安排寒儿进去,本就是因为此事困难重重。只有借了建泽侧妃的这个身份,才能削减些她的戒心。可今日我将人带走之时,柔妃床头也点着梦安息。”
“可那梦安息本身不就是你安排的么?”
建霈有些不解的插嘴道。他有点弄不明白了,这本是他安排的,怎么又说起奇怪来了。
“是我安排的不假。可我原也没想过她真的能成。况且那香就大喇喇地摆在床头,这中间竟没有一人来过。”
建霈听了他的解释,却更加不解了。有些迷茫地问道。
“难道不是你安排的人支开的下人?”
林渊摇了摇头,目光扫视过柔妃说道。
“她是多难缠的人物。我所能安排的,不过就是个无足轻重的。说白了她存在的目的,本也不是为了迷晕柔妃。而是我保寒儿的暗桩。可今次不但完成了任务,还如此顺利。似乎连一点突发情况都无。”
“你是说你安排的人被人收买了?!”
建霈一下攥住了林渊的腕子,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难道已经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察觉到了他们的计划,准备来一出将计就计。
林渊叹了一声道。
“我不是觉得他被人收买,而是觉得今日之事除了我们,似乎还有另一波人存在。你想想我们刚才出宫城时,那守卫竟是连看都未看,就如此轻易地放我们出去了。”
建霈听他这样一说,心中竟升起了些奇怪的念头,喃喃语道。
“你说的对。平日里他们还要问上一问呢。更不要说今天这样的日子。况且守在那门口的还是老三的人。怎地就如此轻易的就放咱们出去。你的意思是,是老三在帮我们。可是没道理啊,他俩可是从小就穿一条裤子的。”
建霈摸不着头脑,林渊亦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