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兴十四年花笺一案,他们方家含冤受屈,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连带着与他们交好的太子,也被牵连失了圣心。落得个被刺身亡的下场。
这些年来他和二皇子费尽周折,以为查出了些什么。原还只道是四皇子与柔妃在其中作祟。
但仔细想来,那年柔妃也不过刚进宫中,恩宠自不可与今日相较。四皇子涉及党争一事,也不便太明目张胆。这局中可不就缺一个,身在险要的官户,来从中调停。才能将他们方家,如此一颗擎天巨树连根拔起。今日之事可真是让他有些醍醐灌顶了。
他拉过叶梦寒的手放在心间,真心实意的说道
“你真是佑我的福星。”
或说是他命中的贵人,也一点不为过。
叶梦寒被他那双星眸,看的若火染双颊。略偏了些头,只露出发红的耳根。依样将手也覆在他手上,说道
“你才是我命中的福星。”
若没有林渊,她不知道早已死了多少回了。
林渊虽纵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言明。但这里总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时候也太不恰当。况且今日之事,他倒真有些急着回去,与二皇子商议。毕竟令王不日就要得封太子,若是宫中还有周家的人手,恐怕是要横生枝节了。
“我先送你回去。”
叶梦寒也心知自己这一去太久,再耽搁怕真是要惹出什么动静来了。便顺从的点了点头。
林渊伸手重新将她抱起,说道
“回去还是要“飞檐走壁”,所以抱着你方便一些。还请小娘子不要怪我不尊礼数。”
他这般说,但脸上飞扬的神采。显然是不怕这点子责怪的。
此时夜色正浓,这处宫殿又偏僻。倒是给林渊提供了不少遮掩。抱着人从屋脊上跃下时,琪儿早就守在原地等着他们了。
想来以前在叶家也是这般,那时在院门口守着的却是巧儿了。叶梦寒从他怀中跳下,拉着他的衣袖问道
“我的丫头可还好?”
她们叶家可是比修罗场也不遑多让的。她虽暂离了火坑,可巧儿还在里面。万一赵盈与叶梦嫆发了性子,见她不在反拿巧儿出气可怎么办?
林渊也知她与这丫头感情深厚,听她这样问便答道。
“你放心,我会帮你盯好叶家的。”
如此叶梦寒才略放心下来,同琪儿一起回了秀女们的厢房。
与这里数道宫墙相隔的正殿上,二皇子建霈正自顾不暇地推脱着敬酒。不断在心里暗骂,林渊真乃是个见色忘义之徒!
本来应对他那个心思狭隘的父皇就已经够乏的了。还要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来赴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宫宴。连个应与同他分担苦楚的“好兄弟”,都去夜会佳人。独留他一人受这些腌臜事物污眼。
尽管心里已经恶心的想吐,二皇子面上仍是做出一副春风和煦的做派。这位大人那位大人的应对个不停。
突然他余光一撇,仿佛从这煤堆儿里看见了一点真金。在殿内略偏僻的角落里,一个女子正安静坐着,自斟自酌。
纵然殿内觥筹交错,也全然不受影响。这灯火如昼的大殿中,仿佛唯她那一角是个僻静地。拿在手里的金杯也不是酒器,而是寄了佛语能解心忧的念珠。
建霈心里突就升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他很想将那个自苦之人,拉出这颓唐的境地。可惜人来人往,相隔甚远,他终是做不到的。
不过他做不到,却是有个想法与他一至的人,正要代他去做。
被安排在首席的苓容郡主,一把拿起那桌上的金杯与酒樽。踩着一袭艳如烈火般的红裙,直奔那略显清冷的角落去了。
“姐姐,你这酒杯都空了。”
她一只手托住小容主那因醉酒而无力的手,另一只手重新为她斟满一杯。
建霈远远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他就说有小容主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她那个妹妹。倒是也好,有这个丫头也不至于,让她太过寂寥。自弃自苦,最后反倒影响了寿数。
陵容郡主满眼里都是她这个姐姐。自然不会想到,这席间还有闲人在关注她们姊妹。她每看见姐姐如此这般,就愈发的厌恶建隆帝一点。
此刻若是能有人揭竿而起,她便要做这响应的第一人才好。想她姐姐如此风姿卓绝的一个人,那年同样在这大殿上。是何等英姿,其卓越的天资,嫣有儿郎能与她一比高下。
却偏偏因为这些内宅小事,就折了她的翅膀,毁了她的心志。
眼看姐姐醉的越发厉害,连身形都难以自持。便忙把那金杯抛到别处,揽住她在自己怀里。
“没想到她这妹妹,倒是对她不离不弃。”
建霈一回头就看见林渊举着杯子,不咸不淡地品评道。他英姿勃发,建霈倒气个半死。躲过这一轮敬酒回到桌前,暗地里狠狠捅了他两下。
“你这厮心肠太坏,竟抛下你主子和佳人幽会。真是不忠不义!”
林渊眼下心情正好,哪里在乎他这点子浑话。笑语道
“殿下放心,臣既回来了,自然不会让殿下一人面对这“刀光剑影””
建霈长叹一声。他这人最不会喝酒了,这一轮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