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长子既已送完,按顺序下一个就是次女叶梦嫆了。
叶梦嫆缓缓起身,向叶父一拜说道。
“女儿这礼物可是准备了许久,定要放到最后才好。”
她语气骄矜,虽然有些任性的样子,但配上那姣好的面容。却是多了些撒娇的意味。叶父自然不会在意自家闺女这小小的要求,赵氏和叶梦淮更是不会为难于她。
反倒是一直坐在叶梦淮身旁的四皇子令王,听见那娇滴滴的声音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与她大哥叶梦淮颇为相似的样貌,自然也是一名美女子。说话语气带着些小女儿的性子,却也不失可爱。只是…比起他看到的那位三小姐,却总是少了些什么。不过这才是梦淮的亲妹子,叶家的嫡女。
叶梦淮看令王注意到自家妹子,留心观察他的神色。虽然没有上次见到叶梦寒那般热络,但看着也还算满意的。他略作思索,心里打定了主意。
叶梦寒自然是不知道她这二姐姐又要闹什么妖,但她也无所谓这献礼的先后顺序。所以,第二位献礼的叶家儿女就成了叶梦寒。
她接过巧儿手里的锦盒,一步步往叶父跟前走去。
在场宾客向她手里望去,见送上来的也是一个锦盒,倒都有些意兴阑珊。只是这锦盒要比那叶梦淮的大上许多,方方正正地看上去很是规矩周正。清一水的纯色样式,连锦缎的纹路刺绣也没有的。倒是不好让人猜出里面是什么。
叶梦寒往年送的都是些自己写的福字,画的贺寿图。虽都是亲笔所制,真情实感的物件。但一来她不是名家大手,二来她的文墨委实也称不上佳。所以叶父虽然感动,但也并没有特别期待。
本以为她这次应与往常一样,大抵送上的也是副书画,却没想到竟捧来个锦盒。看那锦盒大小也不像是能装下什么字画的。是以,到对这礼物生出了些好奇。
端坐在他身边的赵氏则脸色不虞。女儿渐渐长大了,再过一年也到了该谈亲说媒的年纪。她一力要办这寿宴,也是想借着叶父尚在监察御史的位子上,帮女儿好好地扬一养名。这才叫叶梦嫆把她那份“寿礼”放到最后。
怎知这叶梦寒最近像是着了魔一般?总要做这一些姿态来惹她心烦。好在她从远处观瞧,那盒子也并不华贵。叶府上下都由她操持,一名庶女一月能有多少月银,她最是清楚的。量她也翻不出什么花巧来。
叶氏心里不喜,但还要装出一副平和的慈母面目来,只眼瞧着那锦盒被端到叶父面前来。一层简单的锦盒被打开,露出里面相当精致的一个漆盒来。
叶父也是头一次见着,自己这小女儿这么花心思的准备。不由对着漆盒里的礼物更加好奇。
叶梦寒亲手打开漆盒,将里面那顶寿星帽拿了出来。一个个粉面雕琢的富贵稚子捧着福字,笑逐颜开地围着中间的寿桃笑闹。
这样活灵活现的祝寿图案,连人物的眉眼都绣的真切,不可谓不是一个上佳之作了。若是亲手雕刻的印章尚费时日,那这百来个童子却是要准备的时日更多。
叶父原本对这寿礼并无期待,只是好奇而已。但一见着这帽子却觉得有些欢喜了。天兴朝一向重孝,寒儿如此费心地绣出这顶寿星帽,岂不是大大的孝行。没看他在座的同僚纷纷传来艳羡的目光,有寒儿这顶帽子。他们叶家这重善的家风还有谁能不来一赞呢。
觉得自己既得了实惠,有得了面子的叶父。再看向叶梦寒,就对这小女儿生出几分往日从没体会过的骄傲出来。
往日也觉得她年纪还小,纵有些蕙质也不出孩童的心思。今日到真是刮目相看了。在仔细打量下站在面前的少女,却是隐隐出落地越发标致起来了。这让他想起了这孩子的生母,也是这般的巧思,常让他会心一笑。倒是这些年来,这样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少了。
赵氏见老爷握着那帽子不说话,眼神似乎已经飘忽到很远的地方,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心里暗道声不好。
忙不迭地把那帽子丢回到漆盒里,又套上锦盒。吩咐管家祥荣将这盒子收下去。见寿物已经被拿走,这才躬身向叶父道
“寒儿这帽子做的真是仔细,我看老爷看的这般目不转睛,就知道是极喜欢的。只是这种质地的帽子不禁摆弄,若一会宾客喧闹起来不小心碰了,我与老爷都要心疼的。所以就先让祥荣收了,待以后老爷再仔细看吧。”
叶父忙着回忆他曾经的年少时光,赵盈这话也只听进去了一半。等回过神来时帽子已被收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再叫人,把帽子拿回来。既然不成体统了,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叶梦寒看自己刚送上去的东西,就被母亲赵氏收了下去,心里却并不气恼。见自己的想要的效果已经达成,便又向叶父说了两句祝寿的吉祥话,就退下到自己的位子去了。
这一路上不少人看着她,目光到比刚才上来时炙热了许多。
令王建泽也正打量着她,他对此女的兴趣到更甚了一些。原本就颇对她胃口的人,又是这样的贤惠孝顺。其实若他喜欢给她个侧妃位子也不是不可,大不了他自己亲自去求一求父王。
叶梦淮皱起眉头,心里暗怪妹妹没有花心思准备好礼物。别人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