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寻的心尖又是一颤,她扭头看了一眼菊芳,菊芳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她眉头紧紧蹙着,没想到这第二晚,萧胤依旧召幸了她。
一旁的茯苓有些惊喜,讶然道:“才人,咱们快些准备吧。”
茯苓忽然意识到,自己跟的这位才人,似乎本事大得很。
虞江寻自是不肯的,但她没有法子,只能在宫女的催促下连忙去沐浴。
这一夜,她换上了普通的衣裙,料子光滑柔软,贴在她的身躯上,将浑身上下包裹的严实。
她依旧是将香膏藏在指甲内,不动声色地坐上了宫殿外的凤鸾春恩车。
此时,毓秀宫内。
林婕妤推开门走了出来,惊疑不定地张望着门外的情形。
“这个虞才人,昨日来了这么多新人,陛下先召幸了她也就罢了,这一连两夜竟然都是她。”
一旁的宫女轻声道:“虞才人不是选秀进来的,想来为陛下进献美人之人,一定是了解陛下的喜好,所以她才会得陛下宠爱,倒也正常。”
林婕妤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幽幽道:“才第二天,说她得了宠爱,未免太早了。”
“这伴君如伴虎,希望她能谨言慎行些吧,别忘了之前的苏采女是怎么死的”
说罢,一旁的宫女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连忙扶着林婕妤回了屋子。
虞江寻无力地靠坐在软轿内,满是疲惫。
明明眼睁睁见识到了萧承熙的无情,可她真的入了后宫,却总是会想起他。
这里的一切都太陌生了。
人心深不可测,虞江寻忽然从一个舒适安全的牢笼中被放了出来,自然而然会想回到以前的地方。
不过
东宫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处了。
自从昨夜她见了萧胤的那一刻起,她就与萧承熙再无可能了。
说不定此时此刻,阿芷正躺在她的榻上,住着她的寝殿,代替着她的位置。
一路胡思乱想着,她又回到了这座华丽寂静的紫宸殿。
她照旧被嬷嬷们搜寻了一番身子。
两个嬷嬷再见到虞江寻时,显然态度要比昨日恭敬许多。
毕竟放眼全后宫,能被陛下连着两晚召幸的女人,少之又少。
虞江寻再次踏进金碧辉煌的殿内,正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将这膏药融入水中,抬眼一瞧,萧胤竟正坐在龙椅之上,撑着额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虞江寻一惊,强装镇定地走上前去,柔柔福身行礼。
萧胤目光沉沉,试图从她的身上探究出些许怪异感受的来源。
“过来。”
她不敢怠慢,走了过去。
虞江寻站在萧胤身边,萧胤直接伸手拉扯了她一番,随后虞江寻跌坐在他的腿上。
她惊呼一声,浑身僵硬,正想立马起身,又被萧胤按住。
他皱着眉,将虞江寻锁骨处的衣领微微扯开,露出了点点红痕。
这红痕看起来是如此明显,过了一整天都没有消褪。
可是为何他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了呢?
这样一个难得的美人儿,实在可惜。
虞江寻抬起手,欲扯不扯,有些害怕地望着萧胤。
萧胤没有在意她的眼神,自顾自道:“朕方才看过了几位皇子的功课,实在差劲,不免有些头痛,你不要乱动,朕要歇一歇。”
虞江寻不明白,抱着她难不成就能歇好了?
她不敢动,身子自然也软不下来,萧胤抱着不舒服,啧了一声,又让她起身。
虞江寻有些疑惑地看着萧胤。
萧胤像是看透了她想问什么,解释道:“朕今年都三十五了,而立之年,膝下自然是有几个皇子和公主的。”
虞江寻第一反应是萧承熙,转念一想,萧胤并非是他的父亲,而是他的皇叔。
她低声道:“功课不能急于一时,陛下何必为此烦心。”
萧胤哼笑一声,道:“与皇后相比,朕这样还不算烦心。”
也许是虞江寻格外安静,不像旁人那般,急切地贴近萧胤,争宠的心思格外明显,恨不能早日怀上龙嗣。
萧胤至少是不会烦虞江寻的,也愿意多说一些。
“朕的嫡长子足够优秀,奈何他的几位弟弟,着实顽劣。”
虞江寻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插嘴,见他始终紧紧蹙着眉,主动道:“奴婢为陛下揉一揉。”
“怎么?朕下的圣旨你是没听见吗?”
他忽然反问。
虞江寻一愣,旋即改了称呼,忙道:“嫔妾为陛下揉一揉。”
“不必,服侍朕更衣吧。”
虞江寻一听,脸色白了一瞬。
她藏在指甲里的药膏尚未来得及融入水中。
她看向桌面,灵机一动,轻声道:“陛下烦闷头痛,这觉自然是睡不好的,不妨睡前小酌一杯,反倒有助睡眠。”
萧胤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虞江寻就大着胆子为他斟了一小杯酒。
随后,她柔顺恭敬地将酒杯举了过去。
萧胤忽然笑了,揽住她的纤腰,沉声道:“喂朕。”
他看起来格外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