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焰勾唇,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菩萨,有生之年竟也能生出耐心这种东西了。
“怎么不吃?”他问江一眠。
闻声,江一眠这才发现纸质的手提袋已经被自己攥得皱了。
“不喜欢甜食?”傅承焰又问。
“喜欢的。”江一眠说,“只是不习惯在车上吃东西。”
傅承焰拿过江一眠手中的袋子,“这是我的车,不是秦霄的,没那么多规矩。”他慢条斯理地打开,取出一块拿破仑酥递给他,“吃吧,趁热。”
江一眠看着他手上的酥,没接,“会掉渣的。”
“没事。”傅承焰递到他嘴边,笑眼弯弯,“我会清理。”
眼看都快碰到嘴唇了,江一眠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轻轻咬了一口。
酥脆的酥皮,绵软顺滑的卡仕达酱,层叠交错,口感丰富。
很好吃。
江一眠享受地眯了眯眼,又咬了一口。
酥皮碎屑掉到了他的黑风衣上,傅承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过来,一点一点地替他拿掉碎屑。
“谢谢。”江一眠嘴里包着东西,声音含糊。
傅承焰笑笑,饶有兴味地看他,“其实我很好奇,江管家吃什么都不会发出声音,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傅承焰前世也问过。
江一眠停止咀嚼,默了两秒后,淡淡地说了句,“克制。”
作为一名优秀的管家,江一眠永远是优雅得体的。在秦家的那些年,礼仪和规矩一日不可废。即使是在为秦霄出生入死的时候,鲜血满身他也一声不吭,连倒下的姿态他都不允许自己显得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