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vette躺在病床上,眼神中带着柔和却又无奈的神色,注视着眼前的刃。今剑正忙前忙后地为她准备各种必需品,偶尔还会停下来,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病房内的气氛因他的存在而显得生动起来,让苍白空旷的房间显得没那么冰冷。
“今剑——”在看着今剑第三次从自己眼前晃过,Yvette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轻轻的,却也足够传达到病房的每一个角落。
原本正站在房间的一角翻找着书籍,张罗着给Yvette念一个爱心小故事(?)的今剑一听到Yvette的呼唤,就立刻丢下了手中的东西。
“主公大人,我在呢!”今剑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股子孩子般的雀跃。
他像只欢快的小鸟般飞奔到病床边,整个刃几乎要趴在床沿上,一双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紧紧盯着Yvette,仿佛她此刻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存在。
被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Yvette都有些不好开口问他三日月宗近和石切丸去哪了,只能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揉了揉今剑的小脑袋。
在今剑陪着自己的这一段时间里,Yvette明显感觉到今剑和其他付丧神的理念不太一样。
其他付丧神都致力于让Yvette处于一个舒适安静的环境,就好像良好的休息是治愈一切疲惫与伤痛的良药,希望她能睡得越多越好,美名其曰养精蓄锐。
而今剑就显得闹腾了不少。他似乎是想要从另一个方面入手,用尽了浑身解数想要逗Yvette开心。在今剑看来除了身体的恢复,心灵的慰藉同样重要,他主打的就是一个提供情绪价值。
不过Yvette还是察觉出了些许不对劲。
“你是不是不太开心?”Yvette盯着眼前的小天狗,试图看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这还真不是Yvette没话找话讲,而是她的确觉得今天今剑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
虽然行为举止没有什么异常,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就像是晴朗天空中的一抹乌云,虽然并不显眼,却足以让人心生疑虑——而且这种不对劲的情绪,是从今剑踏入这间病房的那一刻起,开始悄然蔓延的。
这就很让婶婶害怕了。
“是有一点啦……就一点点!”听到Yvette的话,今剑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勉强而黯淡,表情一下子就蔫巴了下去,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只是有一点不甘心……”
就连上次没有买到的太郎殿下和次郎殿下的娃娃都已经到了啊……那他的呢?
Yvette顺着今剑的目光望去,看见摆在床头的两只刚到家的娃娃,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她连忙开始安抚起自家的小短刀:“放心啦,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黄牛突然变得特别猖獗,把价格都炒得飞涨。但是等到这股莫名其妙的热度慢慢消退下去,我一定能把你带回家的啦!”
婶婶早就不追求好价了,只要能吃上一口就心满意足了——再买不到家里孩子就要哭了!
立刻在各种社交平台上发出收物帖子,Yvette只希望能有好心的同事能够救她狗命,不要因为那些黄牛让她和家里的刀刀母子分离(bushi)!
向今剑展示了一番自己的成果,Yvette满意地再度躺下,然后就听到自家今剑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幽幽地响起:“主公大人一直都是最在意大家的感受的,对吧?”
“一个人关注那么多刃的感受,很累的吧?”
“不累不累,你家婶婶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区区几振刀刀罢了,婶婶我关注得过来!”Yvette下意识地拍拍胸口,脸上满是自信与得意的笑容。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的感受就不用管了吗?”今剑的话成功让Yvette的手顿在了原地,她嘴角的笑容逐渐收敛,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小,最终化为了一个近乎于无的表情。
但很快,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表情再次变得生动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今剑:“怎么会?婶婶当然是很在乎自己的感受啦!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感受都不在乎呢?”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主公大人还要强撑着不适陪我一起玩闹呢?”今剑盯着Yvette,似乎是想要用目光穿透她表面那层虚假的壳子,“医生说了,你最近咳血、呼吸困难的症状变多了,而且出现腹膜后转移,伴随着剧烈疼痛症状。”
Yvette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我看到了主公大人藏在被子下的手一直在发抖,你为什么不说?至少……和我说一声你想休息了啊,主公大人!”
可是她希望的并不是被大家小心翼翼地对待,而是和大家一起快乐地度过最后的时光啊。
疼痛并非无法忍耐,而且就算说出来,疼痛也无法因此而被减轻。与其让负面情绪在病房内蔓延,还不如她稍微忍耐一下,让大家都能心情愉悦的度过一天。
但很明显今剑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强行把Yvette按在了病床上,然后就这么坐在了床边。似乎只要Yvette有想起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