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vette缓缓睁开眼,眼眸中还残留着梦境的迷离。她刚从一场冗长而沉重的梦境中挣扎而出,梦里的一切都格外模糊而压抑,像是被厚重的雾气包裹,让人窒息。
她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甚至每一次眨眼都让她感到疲惫。她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四肢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绑,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需要付出额外的努力。
梦境中的阴郁情绪如影随形,紧紧缠绕着她,让她即便醒来也难以立刻摆脱那份沉重与不安。
轻轻揉了揉太阳穴,Yvette试图驱散那份挥之不去的混沌感。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逐渐拼凑,梦中的场景虽已模糊不清,但那份压抑和无力感却依旧清晰可感。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清新的空气替换掉胸腔中淤积的沉闷,一扭头就看到了坐在床边,这样一种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夕子。
“你怎么来了?”Yvette拒绝了夕子的搀扶,自己凭借着床沿的力量坐了起来,然后看着明显穿着日常装的夕子,笑道,“今天时之政府给你们放假了?这么好!”
“才没有……我请假了,”夕子看着久违的笑容,眼眶一热,但很快她调整好了情绪,转身端来了一个保温杯,“我给你熬了点鱼汤,你尝尝。”
“哇哦,好贤惠哦!”Yvette笑着调侃了一句,然后端起夕子递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好怀念啊……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刚刚正式见面那一会,你也给我熬了一碗汤吧?”
来到陌生时空后,受到的第一份关心,第一份帮助,Yvette还是很印象深刻的。
至于夕子,她也不可能忘记自己和第一个外国朋友的初见,更不可能忘记这个在她后半段人生中,占据了重要地位的人和她之间的故事。
“下雨天出门在外捡到一个昏迷的人,多像小说的故事情节啊……还好我那天去便利店买了东西。”夕子接过Yvette喝完的保温杯,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脸上闪过一丝庆幸。
还好是我见到了你。
“你不怪我吗?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个孩子是能够改变你的故事的。”这个问题Yvette早就想问了,就算是再好的朋友,被破坏掉了可能会变得美好的未来,应该也会心有芥蒂吧?
“这是你的职责,Yvette。你的选择,你的行动,都是为了更大的正义与平衡。你能为我犹豫,甚至愿意在我这里停下脚步,我已经很满意了。”
夕子看着微微低下头,似乎不太敢直视自己的Yvette,声音中带着清晰可闻的释然:“我的苦难并非因你而起,我的幸福却随你而来。”
夕子又怎么会不知道Yvette已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生活能够更好?她为此感激不尽,并永远会记得Yvette为自己做出的一切。
她的不作为并非袖手旁观,而是当时所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好啦,不聊这个……我们很久没有这样静下来聊聊天了!之前在我时之政府工作的时候,就算你来看我,也不过是稍微聊上几句就要匆匆赶回本丸。”夕子轻轻靠着椅子的靠背,动作中带着几分放松。
她转头看向Yvette,那双浅褐色的眸子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笑意盈盈,似乎还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与调侃:“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啊,Yvette,你这么会照顾人……有没有喜欢的人?”
就像是她……曾经和拓真的那种关系。
Yvette被夕子的问题问得微微一愣,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个名字曾无数次在她的心中闪现,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那个人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她和她之间又怎么能被称为喜欢?
会爱她的只有她自己而已。
就算她不是自己的一部分,而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
“你居然有吗?” 夕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显然没有预料到Yvette会陷入这么久的思索之中,她有些好奇地倾着头,“我以为你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付丧神,应该不会看上其他……不会就是那些付丧神中的一个吧?”
毕竟也在时之政府工作了不少时间了,夕子还是见过和自己本丸的付丧神结为伴侣的审神者的。
“不,其实我也不知道算不算……”Yvette揉了揉脑袋,露出了一个苦笑,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头疼,“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还不是很明白,伴侣之间的爱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和两仪音之间真的是那种所谓的爱情吗?
仔细回想自己与两仪音的点点滴滴,Yvette反而觉得这一切更像是一场以爱情为名的游戏,一场逗小孩子玩的玩笑。一份以爱情为名的包容、引导,一份自己给自己的温柔。
对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不是因为盲目,而是因为她渴望那份被珍视的感觉。在她的世界里爱情这个词太过模糊,太过复杂,她想要的其实是一份摆在明面上的,能够让她清晰感受到的浓烈的正面情感。
那是一种被人全心全意关注,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从小到大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