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太……”
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伸向了自己的孩子,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轨迹,最终无力地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手持着一把锋利的刀,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那孩子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留恋与温情,只余下一片空洞的冷漠与决绝,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一般,随后转身,没有半分犹豫地踏出了这个家。
伤口的疼痛如同烈火焚烧,穿透了肌肤,直抵灵魂深处,却远不及内心的苦楚,生子倒在地上,感受着生命的热度从自己体内一点点流逝,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而遥远,仿佛自己正被拖入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
啊,像她这样害死了那么多孩子的人,这样的结局应该是罪有应得吧……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与血水交织在一起,染湿了地面。
只是好可惜……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
生子抬起的手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枯叶,缓缓而沉重地落下,带着无尽的眷恋与不舍。就在那即将触碰到冰冷地面的瞬间,它落入了一个无比温暖的掌心里。
温热的液体悄然滴落在生子的手背上,那滚烫的暖意瞬间穿透了肌肤,唤醒了她即将涣散的意识。她艰难地地抬起头,视线穿越了模糊与朦胧,终于定格在了那张熟悉的脸上。
以及对方那亮得出奇的眸子,和盈满了眼眶的泪水。
不要哭啊,不要为我这种人哭啊……
这是世界给她的最后的温柔吗?让她在这弥留之际,能够挣脱时间与空间的枷锁,再度回到那个曾经给予她无限温暖与安全的怀抱中。
如果是幻觉的话,请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吧。
让她能在这虚幻而又无比真实的梦境里,再多感受一会那份久违的温暖。即使这一切终将如梦初醒,化为泡影,但至少在这一刻她是幸福的,是满足的。
“走吧,我们回家。”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生子努力瞪大了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开口——
“好。”
一切被后世记录、知晓、认可,或是以各种形式呈现于更高一个维度的事件以及活动,都称为历史。
那么,是否存在着一些没有被正式记录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偷偷对接下来的事进行小范围的修改了呢?
游戏中隐藏结局的最后一个画面是生子将自己沾染着鲜血的手,颤抖着伸向面前的生太,而生太右手握着刀,嘴角噙着满是嘲弄的笑意,在一个眨眼之后,右眼呈现出来了殷红的颜色。
一滴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啪嗒声,随着生子最后一声呼唤孩子名字的声音,结局播放完毕,游戏自动关闭。
也就是说,从那一刻起,之后发生的所有故事都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再也没有被那些存在于更高维度空间中的观察者所捕获或记录。
谁说生子一定死了呢?只要生子就此消失,不再出现在生太的生命中,对于生太而言,生子就是死了。
或者说,曾经的生子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与命运的波折中悄然逝去,现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只有受审神者Yvette恩惠,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留在时之政府工作的夕子。
“她把我从那个时空偷偷带了出来,然后又帮我编了个身份……好像是我的时空因为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而毁灭,我从时空裂缝中掉出来被她捡到了。”
“她真的很厉害,没有人怀疑她的说辞,很快她就帮我在时之政府总部谋得了一份临时的工作,让我有机会先在这里试着做一段时间,学习这里的规则与流程。”生子说着,坐在椅子上,看着趴在老虎背上的五虎退说道。
Yvette告诉她,如果她能胜任这份工作,就能安排生子参加正式的入职考核,让生子真正成为时之政府的一员。
虽然说生子很明白,就算自己没有能力留在时之政府,Yvette也会想办法给她一个容身之所,将生子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是她不能这样——她已经让Yvette为她付出太多了。
生子不愿意再成为Yvette的负担,更不愿让她因为自己而承受任何不必要的压力或牺牲。
“或许你们能发现Yvette总是时不时就往时之政府总部这边跑?”生子轻笑一声,似乎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让她的眼神都变得明亮起来,“她就是来看我的,一副为我操碎了心的样子,忙前忙后……”
就像是把她当作什么易碎的宝物一般,生怕她受了什么委屈……
“好了,加上静形先生之前的告诉你们的,应该已经解释清楚了吧?”生子不自觉地用手摸了摸自己脑后那条与Yvette如出一辙的马尾辫,动作中带着一丝不经意的温柔,“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们为什么想知道她的名字了吗?”
“她要死了,”今剑开口,双手捂住眼睛,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哀伤,“是绝症,没有人能救得了她——除非想办法让她身上的时间停滞,留出足够的时间让医学技术发展,找出治疗癌症的办法。”
“所以你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