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淑华把这些年负责给沈念然她们送银子和物品的管事给叫了过来。
“参见夫人,不知夫人找我们过来有何要事?”为首的管事老乔是沈文廷身边的人,替他料理各种生活琐事,长得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从沈文廷搬进尚书府来的时候,就跟在了他的身边,算是府里的老人了。
“老乔,你进府也有二十多年了,在府里我可曾亏待过你?”陈淑华坐在上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开口。
“承蒙老爷夫人的照顾,待我如亲人般看重,未曾亏待分毫,奴才心里感激,铭记老爷夫人的恩情。”夫人今儿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问起这话,他的心里有些发麻,但还是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你承认就好!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贪墨府里给大小姐的生活银子!害她和海棠在乡下十多年,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向来温和的陈淑华冷不丁的拿起手中的茶杯,愤怒砸在了老乔的面前。
老乔被陈淑华这一举动给震惊到了,忙跪下磕头道:“夫人,冤枉啊,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冤枉?那你告诉我,这账本上的银子哪去了!”她将账本丢在了管事的脸上,“上面清楚的记录了这些年记录送到乡下的每一笔银子还有东西,每年上千两的银子,一分都没有到海棠的手上,近两万两,你说冤枉?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夫人,银子奴才都让人送到了啊,怎么可能没有收到呢!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说不定就是那个婢女将银子私吞进了自己口袋, 回来反咬一口!”管事的跪在地上,神色淡定,没有丝毫的慌张回道。
“老乔,看在你是府里老人的份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将银子送给大小姐身边的海棠手上!”陈淑华平静的问道。
老乔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又收敛了起来,回道:“老奴为了府里鞠躬尽瘁,问心无愧,夫人要是不信,可以让那奴婢与我当面对质。”
“好个问心无愧!来人啊!将人带上来!”陈淑华朝着门外喊道,立刻就有一个男子被带了上来,陈淑华冷着声音问:“不知老乔你可认识他?!”
“认识,是府里专门派去专门给大小姐送东西的赵齐,是我的外甥。”管家瞥了一眼那赵齐回道。
没错,这赵齐是老乔的外甥,在府里打杂,帮着老乔给沈文廷跑腿,平日里爱喝点儿酒,和府里的下人吹吹牛,看着老乔,在府里也是混的风生水起。
“好,你来说说,这些年,你都给大小姐送了什么,东西交给了何人!”
赵齐低着头,流畅的将这些年送的东西一丝不落的都给说了出来:“夫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们没有贪污小姐的银子,冤枉啊!”赵齐说完,开始跪地喊冤枉。
“嗯,背的不错还挺流畅,十多年的事情,事无巨细,你们别急,冤不冤枉的,待会儿就知道了。”陈淑华冷笑一声,让玉珠将玲珑带了过来:“赵齐,你可认识眼前的姑娘?”
“夫人这是何意,府里丫头那么多,奴才怎么会认识?”赵齐看了两眼,确定自己不认识。
老乔顿时觉得不妙。
“玲珑,你可见过眼前的男人?”
玲珑仔细的瞧过后,回道:“未曾见过,我娘说我们刚去乡下的那两年府里有人送银子过来,当时奴婢和小姐都还年幼,并不知情,自奴婢和小姐懂事以来就没有人来过。”
“赵齐!你说你有定期将银子送过去,那你怎么会不认识玲珑!她是海棠的女儿!你每年去那么多次!难道一次都未曾见过!”陈淑华一拍桌子,直直的看向地上跪着的两人。
“夫人,奴才都是将银子送到海棠手上的。不认识她的女儿也正常啊!您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奴才,无凭无据的,说不定就是她们母女将银子私吞了,故意嫁祸给我。”赵齐看着玲珑,无所谓的道。
“你说谎!要是你将东西送过来了,我娘至于为了我和小姐累死累活,大冬天的给人洗衣服,落下一身的病痛吗?我的话你们不信,那小姐的话夫人总该相信吧!”
“这奴才就不知道了,小姐自幼被送出府去,跟着海棠长大,亲如家人,还不是你们让她说什么就说什么。”赵齐继续说道,一个乡下丫头而已,跟他斗,还嫩了点,只要他不承认,谁能查的到。
“是啊,夫人!我们对府里,对老爷忠心耿耿,十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这样无凭无据的就冤枉我们啊。赵齐虽然平日里爱溜须拍马,可做起事来还是干练挑不出错来的。”老乔从旁附和道。
“哦?是吗?我再次问你,赵齐,你确定,你是将银子亲自送到了小姐手上是吧?”
“是的,夫人,小人将银子亲自交到了海棠的手上。”赵齐很肯定的问道。
“那你最后一次将东西交到她手上是什么时候?!”
陈淑华问出这话时,老乔朝着赵齐使了个眼色,见他没反应,想要抢先一步开口,陈淑华早就注意到了,冷沉着声音斜睨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我问的是他!让他自己说!”
“上一次就是小姐回来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