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流民进村时,村长就已经放下狠话:“我们村子好心收留你们,是因为大家伙儿都不容易,这大雪天的,要是不让你们进来,说不定就冻死在外面了。
大家进来可以,但是要听我们的安排,不准骚扰村民们的正常生活,更不允许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否则,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我们会派人守在院子门口,第一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第二也是有什么事好有个照应,要是同意就留下,不同意的现在可以出去。”
流民们现在有个容身的地方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有其他的想法,纷纷点头同意:“谢谢村长,您真是大好人啊,放心,只要天气暖和一点儿,我们就走!”
“谢谢!”
流民们一个劲的道谢。
村长将人分在了四个院子里,每个院子约有二十多人。
村长看这些人还算老实,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去和大家商量后,分成了四个小队,轮流去各个院子里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好及时汇报,还有村口,要是再有人敢偷懒导致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律按村规处置,并且从村子里赶出去。
今天是黄家宝和另一个人值守在村口,可就因为天冷他不想起来,才导致流民进村,村长发怒,直接将黄家宝一家的粮食给断了一半,黄老太还想去闹,被村长给赶了回去,警告她如果再闹,就把他们从村子里赶出去,都什么时候了,他可没有心思管这些家长里短的闲事,眼下最头疼的就是粮食。
村里的粮食那么多人每天吃,也撑不了几日了……
姚青念他们之前租的秀才家院子里,现在安置着二十多个流民,有四个男人单独占了一间,其中有一个胳膊还受了伤,缠着一块破布条。
“老二,刚才进村的时候我仔细看了,村那边有个房子,建的那叫一个气派,屋子里好东西肯定有不少。”
“听说柱子他娘就是在那里讨了一大碗粥喝,我都饿了好几天,馋死了!现在这情况,能填饱肚子就好了,管它是什么!”
“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样了?”
“唉,怕是凶多吉少,那个臭娘们!等碰到她,一定要给大哥报仇!”
这几人正是那天跟着姚青念的匪徒,没想到他们竟然混在流民之中进了村子。
那天被姚青念打了以后,他们逃了出去,第二天也悄悄回到了那个偏僻的荒郊野外,并没有找到他们大哥的踪迹,只在地上发现了两个眼珠子,想来他们大哥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哎!他娘的,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吃不饱穿不暖,外面还下着雪,想出去活动都活动不了。”
说到这里,几人很是沮丧。
原来,几人本是江面镇上的地头蛇,凑到一起结拜成异姓兄弟,跟着大哥在一个村子里,平日里替人干点儿讨债抓人的事,在他们那里,是出了名的恶霸,谁看了都得害怕的躲起来。
平日里,哥几个聚在一起,在镇上喝酒吃肉,有银子逛逛花楼,调戏姑娘,日子倒也是过的自在。
可是有一天他们醒来,突然下起了暴雪,他们村子里的房子全被大雪压塌或者覆盖,不少人都死在了里面,为了逃命,他们只能跟着村民一起往南边走,经过府城和县城,都不让他们进去。
他们只能跟着大哥,去附近的村子里打家劫舍,最后来到这安定县,这里没有下雪,虽然冷,但是好歹跟着大哥,能抢点儿银子过活,谁知前两天碰上了那臭娘们,大哥不见了踪影,这边也下起了雪。
他们只好跟着村民们到附近的村子里找点儿吃的,但是村子里都派了人看守,不准他们进去,好不容易,来到现在的村子,有个落脚的地方。
“我们先在这里住着,这两天观察观察情况,要是遇到有货的人家,你们留意一下,我们晚上出去活动。”
“老二,现在有银子也花不出去,最重要的是多攒点粮食,银子没了等天气暖和咱回去再赚,可现在保命要紧。”
“老五说的对,不过银子粮食我们都要,咱分头行动,去打探消息。”
流民们晚上在院子里,白天就出去找吃的。去村民家乞讨,或是在附近找野菜,反正能吃的野菜树根都被他们给挖的干干净净。
好在村里的雪没下多久就停了,村里虽然有厚的积雪,但还能辨别清楚方向,出去找点儿野菜根,流民们倒也能勉强过活,实在饿的不行了,抓把雪吃进去,也能垫一垫。
村子里一开始相安无事,可是过了几日,鸡鸭频繁的丢失,村民们叫苦连天,纷纷去村长那里诉苦,村长本就忧心粮食一事,节骨眼上又有人偷鸡摸狗,让他感到压力倍增。面对村民们的诉苦,他也只能安慰并承诺会尽力调查此事。然而,对于这些偷鸡摸狗的行为,他并没有太多的线索和办法,只能暂时搁置一边,先解决眼前的粮食问题。
秀才家的屋子里,他们兄弟四个在屋里烧起了火堆,屋里暖烘烘的,角落堆积着凌乱的鸡毛鸭毛。
叫老二的男人抹了一把满脸是油的嘴,打了一个饱嗝,起身将鸡屁股和骨头丢在了门外,立马就有几人争先恐后的抢了起来,抢到的人将骨头放进嘴巴开始嗦起来,尤其是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