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植被冲刷到满地都是,连根拔起,下面的泥土散落在了边边角角,加上积水的浸泡,踩一脚一个坑。
还有不少私家车,都被从露天停车场冲了出来,狼狈地码在道路边缘。
晴安坐在副驾驶里,脸贴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狼藉一片。坐副驾驶纯属于突发状况,后面的位置由于昨天晚上被脏衣服以及雨伞的雨水浸泡,坐着十分不方便。
陆屿白专心致志地开着车,胳膊压在方向盘上,跟往日没什么两样。
这种灾害程度的大暴雨,学校居然也没要求停课。晴安叹了口气,果然出生在高考大省就是压抑。她稍微又有点儿头痛,闭了闭眼睛,微微舒缓了三分。
“晴安。”陆屿白开口道。
晴安转过头来,“嗯?”
陆屿白右手握着方向盘,稍微往后往前转,控制着车平稳。
左胳膊折叠,肘部压在玻璃窗边缘。
看起来挺随意的。
“最近学习怎么样?”
“许老师那边,感觉如何?”
他问的很散漫。
就像是随口问了句今天的天气你觉得如何、冷吗?
“还行啊。”晴安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
毕竟都高三了,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问你,学习怎么样。
然而。
很快,不出三秒钟。
晴安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这种不对劲儿,有些主观条件存在。
就比如,如果之前那一个多月,她真的是老老实实跟着许老师学习。
那么这个主观意识就可以忽略不计,完全不存在。
因为是真的去学了,
所以陆屿白问起来,就跟问她在学校里学的怎么样别无二致。
可,
晴安根本就没去学习。
这就使得她,心里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
心虚,像瞬间跌入了棉花中,抓不住边。
晴安眨了眨眼,大脑在那一瞬间几乎是飞速走马灯,把过去那一个多月所有干过的事情,全部都想了一遍。
她想要转过头来,意识却飞快切换,不能转!
最终依旧保持原本的姿势,静静地坐在副驾驶里,看着窗户外。
这几秒的功夫,车内明明是最平淡的一段时间。
有些人的思绪,却已经翻涌澎湃。
晴安用耳朵,听着陆屿白的呼吸声。
陆屿白右手叩着方向盘,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红灯在一点点往下掉示数。
“没什么不懂的?”
“……”
晴安:“没。”
“不懂的地方,老师都讲的很认真。”
对答如流,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否则欲盖弥彰。
陆屿白点点头。
随即,红灯停绿灯过。
车又开始往前缓缓开。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看起来,就是最普通的随口一问。
晴安脑袋一片空白,后面的路程怎么走完的,她已经没了心思观察。
陆屿白的问话,无意像是一把刀。
一刀捅穿了她紧张的心脏。
是她昨晚衣服里还有酒味,被闻出来了么?
还是说……卷子有什么问题?
到了学校。
因为天气湿冷的原因,晴安从早自习就开始头疼。
背书背了一段,就有些受不太了了,周围是乌拉乌拉读语文的声音,她抱着疼痛的脑袋,吸了吸已经有些不太利索的鼻子,趴在桌面上。
“你怎么啦?”同桌秦雨问她。
晴安掀起眼皮,
“好像有点儿感冒。”
“昨天冻到了。”
秦雨伸出手,摸了摸晴安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
“不发烧啊。”
晴安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
“大概就是小感冒。”
下了早自习,语文英语课代表收昨晚上的作业。
晴安找出来提前准备好的古诗词名句默写,交了过去。
“果然是晴安,”课代表看着那全部填满了的诗词填空,啧啧羡慕道,
“你说你本来语文就那么好,为啥还要去找老师辅导全科啊。”
晴安一愣,缓慢地低下头去,看着手里另一科的作业。
她拿了起来,左右翻动了好几下。
卷子已经干了,还被用熨斗给重新压平整。昨晚她回去后洗了澡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卷子就摊在一楼客厅的空闲处。
应该是陆屿白,给她熨烫平整的卷子。
晴安把卷子反反复复翻了好几遍,逼着自己集中精神检查上面的字。
是她想多了吗?
卷子上所有的空,所有许老师的批改。
都没什么问题……
所以,早上陆屿白的问话。
究竟是不是她多虑了。
头很疼。
下一个英语课代表过来收作业。
她把试卷草草交了上去,趴回到桌子前,额头抵着胳膊。
不舒服。
……
A大被暴雨冲的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