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这样的做法,不光给老祖宗丢脸,若是传出去了,就连你们也别想找到好人家了。你们且先别羞,反正我是没女儿的,作为你们的大嫂,我今日言尽到此,你们自己想吧。”
说完,也不再管这屋里的人,径自转身离开了。
顶着三位姑娘咄咄逼人的目光,宋三太太问宋晚照:“你说,你倒底是为了什么?!”
宋晚照哭道:“我能为了什么?娘,我都十七了,之前守孝也就罢了,现在咱们出孝都半年多了,还是没有媒人上门提亲,娘,女儿都成老姑娘了,您就不着急吗?”
宋三太太又惊又怒:“你哪只眼睛见着我不着急了?从还没出孝起,就在给你四方打听,你眼瞎了不成?”
宋晚照哭嚎道:“有谁应您了?没有!没有一家要娶我的,呜呜。”
宋晚英道:“哪里没有人应呢?只不过三姐姐心高,看不上他们罢了。”
宋晚照哭道:“不是破落户就是穷酸鬼,妹妹喜欢怎的不见妹妹去应?”
宋晚英气的脸色都变了,宋晚瑶跟宋晚英是亲姊妹,不同于姐姐的温婉,宋晚瑶长了一副暴脾气,听闻此话,她怒了:“宋晚照,你敢说我姐姐!我呸!你真当自己是凤凰了,不过是个落毛鸡罢了,你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呢!”
宋三太太闻言骂道:“下作蹄子小娼妇......”
“三婶慎言!作践自己嫡亲的侄女,这也是您这个长辈应该做的?”
是宋昭严到了。
今日的事情他也听说了,对宋晚照的恨嫁他能理解,但是:“为什么是莫家公子?”
宋晚照回道:“他们家连严赐那样的都当个宝,想来是不会挑剔咱们的家世的?”
宋昭严冷笑:“可别说笑话了,你拿什么跟严姑娘比?人家严姑娘是清高不将就。你呢?你是把自己的脸皮作践到泥土里去了。”
宋晚照也冷笑道:“是,我是不能跟严姑娘比,好歹严家还有人上门提亲呢,咱家可是媒人连来问都不问一句的。大哥也别只在家里摆当家做主的谱儿,与其窝里横,不如给妹妹说一门不将就的亲事?”
宋晚晴尖利道:“宋晚照,你当真是不要脸了!这样的话你也能说的出来?”
宋晚照反唇相讥:“我是不比妹妹你早就定了人家的,哦对了,你那早定下的婆家可是说了什么时候来迎娶你?别不是要悔婚吧,等他们悔了婚,希望你也能如今日这般要脸皮才好!”
宋晚晴经不住她的诅咒,只是哭喊道:“大哥!”
宋昭严扶额叹气。
等到家里人都到齐,听了今日之事后,原本读圣贤书长大的儒生们都罕见的沉默了。
他们都是要脸的,从小读书也没把脑子读酸腐了,宋晚照为什么逛个阁子突然心血来潮的去碰瓷人家,无非是家里男人不争气,连累了家中女儿嫁不出去罢了。
宋家虽然落寞了,但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落魄下去的。宋晚照她们从小到大都是照着千金小姐的规矩教养着长大的,心气都是一日日的培养起来的,你让一个将来要做宗妇太太的小姐去做寒门妇,她们一下子就把那口气散了?
宋晚照的行为虽然出格,但他们并不是不能理解的。
刘氏看看不中用的男人们,主动开口道:“为今之计,就是尽快将三姑娘嫁出去。”
宋三老爷讷讷道:“晚照是我的独女,她能嫁到哪里去呢?”
刘氏道:“长公主今日派人过来,除了送来一本《女戒》之外,并没说其他严厉的话,咱们家世交这么多,我就不信给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家?呵,你们不会还打着攀附皇恩联姻世家的主意吧?!就她这样的德行,她能跟哪一家联姻?结仇才是真的!”
“老大媳妇,慎言!”
刘氏猛的起身,天旋地转间又摔倒在椅子里。
宋昭严忙上去扶住她,给她顺气揉按,好一会,她才恢复神志,气息奄奄垂泪道:“宋昭严,我受不了了,可怜我的儿子,宋昭严,我嫁给你一天的福都没享,呜呜,我为什么要受这份罪,为什么?”
......
宋家因为宋晚照的事闹得鸡犬不宁,莫家却无此烦恼,莫磐下衙之后,叫来现在在书院供职的王玥以及王随一家,一起到长公主那里跟母亲弟弟吃了一顿团圆饭,算是为莫松跟莫狸兄弟两个洗尘。
等都散了之后,怀宁郡主将今日莫松跟莫狸在路上遇到的事一说,莫磐也只当个故事听听一笑而过。
莫家不在意,不妨有人在意了起来。
牛继宗掀开宋晚照的帷帽的时候,混在百姓中看热闹的贾蓉一眼看中了宋晚照。
看完热闹之后,贾蓉神思不属的回了宁国府。
贾珍喝完酒回来,见他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不由上去一脚踹醒他,骂道:“魂丢了?坐在这里养尸呢?”
贾蓉见是父亲回来了,忙起身见礼,又赶忙叫来人伺候贾珍。
贾珍被伺候舒服了,懒洋洋的问他:“我说你,这都要娶媳妇了,整日里头都在干什么呢?”
贾蓉壮着胆子问道:“父亲可是给儿子定下人家了?”
贾珍斜睨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