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戈磊,见过这位道友。”
戈磊对着大旗一礼后,转而与青年道人和气交谈,无有半点上境道人的倨傲。
这位青年道人也是奇怪,对戈磊这位蜕凡道人的礼数坦然受之。
他同是一礼,回道,
“玉清,古成文。”
听到这名号,除开戈磊之外,众人俱是一震,有些不可思议。
傅化以余光打量这位道人,见他腰插白羽,不卑不亢,不由忖道,
“玉清道人如何来星环岛链这等荒僻之地,莫非有甚大事发生了?
“可若是大事,来者也不会是开脉层级的道人......难不成,是那四位自称无上大教之人引来了这位。”
此地诸事在傅化看来,也仅有这一桩算得上有玄机。
太华山为玉清麾下微不足道的势力之一,可称玉清卒子。
对这等上宗而来的修道人,太华山门人自然要招待周到。
戈磊正要取出些桌椅瓜果,却被古成文打断。
“心宗道人潜入星环岛链,我奉法诏而来,意欲除之。”
古成文不欲去弄些费时费力的人情往来,开门见山向给类言道,
“尔等既是太华山的同道,可否与我一言地渊中的不寻常之事,并提供些许助力?”
戈磊有些踟蹰,让傅化向古成文言说。
之后,他催发一道灿金小剑,直往太华山山门而去。
小剑非是那等能斗法的厉害剑器,仅作传讯之用。
此间之事已然不是他能承担,须得禀报更上层的人物。
......
黑不见五指的岩穴中,一道氤氲灵光陡然蹿升,将两张面目映照一片惨白。
灵光下方是一只铜镜,镜面放出湛湛气机,乃是灵光的源泉。
荀永随手抓来数只尖头细鬼,在口齿之间嚼吃着。
咿呀、嘎吱声不断,如人嚼铁。
十数息后,这等品类特殊的魔头性命不存,唯余缕缕色泽土黄、浓重似液流的深沉气息在荀永口中流转。
待得沉浑似黄液的浓重气机被搅得匀称,荀永目中精光大放,咬破舌尖,喷出一团土黄夹杂猩红的血雾。
雾气落在镜面上,须臾被吸收个干净。
重叠经咒声飘荡,袖珍铜镜陡然生出变化。
只见那氤氲光华抖了一抖,扭动生鳞甲头爪,化为一头在空中蜿蜒游走的炎龙。
其长如臂,细如筷,龙睛游走不定,最终目视西南方。
荀永再依法炮制,灵光敛散数次,又化作一道森冷剑光。
剑光灵动来往,穿梭如鱼,一阵盘旋过后,其亦是指向西南方,只是还有些偏下,更为精准了些。
望见守正道人方位已然尽在掌握,荀永不由一笑,轻语道,
“饶是你奸猾如鬼,又岂能逃得爷爷的五指山?”
荀永凭依胡俊英收来的卫鸿斗法气机来锁其方位,也是经历了不少波折。
在他视角中,对面似是与其在遥遥斗法,敛藏与追索的法门在无形中交锋数次。
虽然卫鸿方位若隐若现,与泥鳅一般滑溜,但这隐匿法门似是有所限制,不能时刻以最佳状态生效,总算被他给捉出空隙!
他施展这等异术颇伤元气,但好在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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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永嘴角微翘,捉起腰间镶银胫骨号一吹,号声古拙悠远,没入一处洞穴中。
一只狮面牛角,浑身肌肉贲起,覆着鳞甲鬃毛的魔头怔怔而动。
其足踏幽蓝阴火而来,双眸无神,显然是失了神志。
荀永五指一撮,从铜镜上方抓来一缕黑气,轻吹入魔头之耳。
这魔头得了此气,目光立时灵动起来。
其头颅一转,扫过荀永时丝毫无有异常,似是看不见此地有这么个修道人。
再后来,狮面牛角魔鼻端轻嗅,只觉感应到一处活泼血气,当即踏蹄往卫鸿所在之处飞掠而去!
这一动,此兽身形立消,转而化作一股蓝黑烟气,飞掠如电芒!
远方,卫鸿一杆将扁头似鳐鱼的魔头敲击得头脑昏沉,尔后收入幡中。
死生二种气机微动,往东北方一指。
他有所感应,同样也笑了起来。
隔着数不清的岩洞、石隙、魔头,两张笑脸遥遥映衬,竟是颇为相像。
就似两头奸诈狡猾的老狐狸各自在谋算,都得益于自身的计策。
荀永寻踪的法门不差。
然而,有暮死朝生秘术增益感应,卫鸿如何觉察不到这点气机间的纠葛?
仅仅是斗法间气机的一缕拓印,与卫鸿关系本就不那样深。
袖珍铜镜虽是一件宝贝,但能力亦是有限。
卫鸿若是愿意,只用死种敛去生机,再用碧落黄泉幡一裹,任他什么手段也难定出方位。
只是,卫鸿同样不甘心放了这一伙人呐。
人算虎,虎亦算人,不外乎如是。
他连连将数头阴嗔魔炼作阴质,同时腹诽道,
“怎么能让你们失了我的行踪呢?我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