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中,卫鸿坐在木椅上,左掌中盘玩着金红色泽的焰火小罩,右手拿着一张信纸。
“葬恶岩、变动的地渊裂隙......去一遭倒也无妨。此行有的放矢,想来十余日也该能完事,比最初的预料还要好上些!”
他决定后遣人给柯古兰送一封信,心中思忖道,
“既然裂隙实时变动,那此事便宜早不宜迟。”
下一息,狂风席卷,木窗大开,桌前忽而变得空无一人。
卫鸿动念收起杂物、狐狸,纵起遁光直往傅化处飞去!
过了些时候,遁光按落,降至傅化所在的殿宇前。
还未入内之时,卫鸿并没有命人通报,而是径直高喊一声,
“傅兄,守正来也!”
傅化正等着其余同道的消息,突然觉察到堂皇如皓日的气息远远逼近,再然后就是卫鸿的高声。
他摇头失笑,感慨了一句,
“一涉及修行相关的事情,守正道兄便是急得很呐。”
尔后,傅化整了整衣冠,匆匆出门相迎。
对于这等前途无量的修道人,让童子来引路都是失了礼数,非得他亲自来不可!
“道兄真是雷厉风行,还请与我同来!有几位道人尚未回信,不如我等一同去接一接?”
傅化先前邀了许多道人同行,这回把他们抛之脑后不太好,还得礼貌性问一问。
如能同去,则一同出发,也算是为他们搭建了一座接触卫鸿桥梁,没有失信于人。
傅化轻车熟路,与卫鸿顺着线路绕了一圈,随后接来十七位修道人,一同往浅层地渊去。
这处为太华山执掌的浅层地渊在山门之外,故而颇有些路程。
傅化又出面向门中借取了四只飞舟,这才上路。
去程耗时六日,卫鸿与众道人混了个面熟。
架不住一众道人的热切相请,他也讲了些道术、道法,听得诸位同道如痴如醉,直叹不虚此行。
除开傅化,这一行人中有开脉三重一人,正是计永元。
还有开脉二重道人五人,开脉一重道人十一人。
这些人中虽有些功行超过了卫鸿,但论起对道法的领会,还是远远不如。
四只飞舟以卫鸿所在那只为核心,四面以品字形排布了三只飞舟。
一众道人如众星拱月,将卫鸿牢牢围在中间,殷切请教修道炼法的种种细节。
卫鸿也不吝惜,只要不涉自身之秘,都是坦然相告。
傅化、东源二人明面上没有他人那样急切,实则也是竖起耳朵旁听,不时暗暗点头,感慨收获不小。
在此中,唯有一人没有留心在修行之秘上,而是暗自担忧去路,此人无疑是计永元。
他表面上云淡风轻,心底盘亘着浓重的忧虑,
“此行之后,太华山是回不去了,不知那心意门要如何安置我啊,唉......”
计永元资质并没有那样好,只炼得一十六口灵气层级的道法,蜕凡之路艰难无比。
他并不是心意门从小养成的暗谍,而是半路出家,机缘巧合下入了泥潭。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有着心意门的资助下,他修行之路仍是磕磕绊绊,但终究是走到了蜕凡之前。
压下浓重的忧愁,他缓缓思索着在地渊处该如何表现才能自然地将卫鸿道人引到地渊裂隙处。
裂隙是真,灵材也确有其物,这两点计永元没有撒谎。
只是,这裂隙非是天成,半是人为,灵材也不是埋藏在地渊之中,而是落在心宗修道人的手里。
“守正道人年岁这般浅薄,便可将道法阐释的如此透彻,极不简单。不弄清楚此人背景就盲目出击,那几个上宗来人行事太粗疏了!希望他们手上本事够硬,别把我给害了。”
他心中苦涩地抱怨着,转又摩挲阳刻七瓣花卉的玉佩,往里间度入了一丝灵气。
极远处,浅层地渊,荀永摸着一块与岩洞中玉盘极其相似的小小玉佩,面上生出抑制不住的笑意。
他笑看向站在另外三处阵脚的道人,轻语一声,
“我计成矣,饶师弟,你是头功!”
饶阳云谦逊摆摆手,
“这皆是师兄带领下才取得的一二成绩,算不得什么。”
见这位师弟毫无居功自傲的心思,荀永满意点点头,转而思索起如何对付守正道人。
在他身前,放了数只魔头,身上嵌着大大小小的葬恶岩。
要钓着大鱼,真饵料一定得下。
他准备伺机放出这些魔物,让其在守正道人那处转悠一二,而后向着此处追索而来。
而他们四人,则可以逸待劳,携阵力悍然杀之!
......
飞舟落地,卫鸿几人纷纷下船,将飞舟交予此处浅层地渊的驻点停泊。
而后,一行十九人过了蜕凡道人把守的关口,行至一处潺潺流水的小谷,向地下而去。
腾飞了不知多少丈,卫鸿等人终是来到一处空洞空旷岩洞。
卫鸿放眼一看,这处地穴有浊流横过,滔滔而行,携来森森冷气。
灰石怪岩覆在地表,苔藓攀爬其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