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锁定目标的炎雀群鸣叫不息,一阵盘旋无果,最后悍然冲泥偶杀去。
百余只炎雀一同殉爆,猛烈的冲击波将空气搅成一团肆意外扩的白浪。
隆隆声响中,狂风吹拂而过,卫鸿黑丝狂舞,将人魂幡杵在地上紧握,这才不至于被掀飞。
恰此时,千万枚晶莹符文自壁画中跃出,结成层层拦网,消弭爆炸余波,这才没让记载历史的壁画被毁去。
“哦?这个法禁的力量......是以地下的石穴灵胎为根基啊。”
卫鸿识得云箓,在其上颇有造诣,能够自其中看出端倪
千年以降,灵机一点点惰化。
这道法禁在那段时日里恐怕是毫无作用的。
只是前人道法甚是高妙,法阵的构思也精巧。
彼辈先设石穴作灵池,若是哪日灵机重归于活泼,则可汇入石穴中。
而这护佑石穴的法禁,就是以石穴为核心枢纽,蔓延密布的一道阵法。
卫鸿解读法阵力量传输的脉络,一步步前行,拐过不知多少个岔路口,才终于见着那座石穴,以及石穴中蕴养千年的灵胎。
这石穴虽以石为名,实则却是以白玉垒砌,壁面穹顶嵌满金丝银线织就的符箓,点缀以七宝。
华光熠熠,耀彩夺目!
卫鸿推开拦路的厚重石门,一时也为眼前夺目之景致震慑。
石穴之中,其余珍宝虽是美轮美奂,卫鸿也不太吃惊。
驱使一国之力,劳役数十万民夫,建出什么奇观卫鸿都不甚奇怪,何况这只是财物的垒砌。
最吸引他视线的,是那呈环形排列的九座白玉池。
九座池中皆立着一柱,柱上盘坐镇兽。
卫鸿一一辨认,左手起第一尊像是长出龙角的豺狼,这...睚眦?
他刚有点不确定,下一瞬又转为笃定了。
因为,顺时针排列的下一座玉池之中,立着的镇兽形象是负碑石龟,这无疑是赑屃!
而后依次看去,又有螭吻、蒲牢、狻猊、囚牛......
这些镇兽,尽为龙之九子。
狴犴池中,澄澈如水的灵液已然蓄满,赑屃池中,灵液仅满三分之二,余者皆是空空荡荡。
卫鸿一看便知,一份玉池所藏的灵液,恰够一人破入开脉。
难怪这赵极师徒非要与他相争,实在是机缘有限,分不得!
这些镇物,便是灵胎。
修道人若要突破开脉,须封锁石穴。
而后借灵胎,行仪轨,濯灵液,明天机......
诸般俱是功成,方可破入开脉。
单单灵液,并无那等助益开脉的神效,故而挪移不得。
这是前人仿设天地真穴塑就的一处假穴,最开始求道的人,并无此等秘法机要,只能撞大运去寻天地真穴,取其中灵韵以且求晋升。
后有大德穷究天地之理,这才创出石穴灵胎之法,行可续之道,为仙道昌盛奠定基石。
扯回跑远的思绪,卫鸿再看向九座玉池中心,此处有一座雕刻精细的石台,像是在供奉着什么,此刻却是空空荡荡。
他蹙眉冥思,这是何等物事,莫非是被赵极搜刮去了?
......
琼华道,泰顺府,新春园。
盘坐蒲团之上,心神与墨矛搏杀的赵极蓦然睁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他心中有一丝绞痛突兀闪过,扰得他不安宁。
怎么回事?
修道人辨元气,悟天理,偶有心血来潮之兆不足为奇。
近日之事,赛飞?!
“咔嚓~”
他怀中传出一道清脆的玉碎之音。
听得这声响,赵极脸色大变,一手按住挣扎不休尤要反抗的墨矛,一手往怀里掏去。
他的手中,放着一枚莹润玉佩,为衔尾之蛇。
这玉佩线条简洁古拙,寥寥数刀就将天蛇的灵动凿刻而出。
美中不足的是,原本无暇的美玉,此刻却出现细密如蛛网的裂痕。
此为天蛇佩,与玄龟佩本是一对,唤作同心佩,二者息息相关,生死与共,有昭示祸福之能。
玄龟碎,天蛇裂。
赛飞徒儿,想来是遭遇不测了。
赵极心若死灰,闭上双眸,两行清泪忽而划过脸颊,淌落至木板。
许久,他抬手擦拭泪水,目光森冷至极。
他看一眼手中的墨矛,恨恨说一声,
“你这孽物,害我两个爱徒!”
言罢,他起身,将这原本视若珍宝的法器猛然掷落在地。
这尤不能解恨,他周身云霞卷舒,携万钧之力一拳砸落。
这含恨一击,竟是将墨矛打得弯折,发出阵阵哀鸣。
法器终究只是法器,无有物主,在同境修道人眼中也不是不可损毁。
他先前在此磋磨,乃是想要驯服此物,从而尽掌其威能,增长战力,而不是动不得。
今时二徒皆遭不测,想来,这卫鸿道人已然在杀来的路上。
余下的时日已不足以掌握这件法器,不若早作决断,免得被此物拖死。
就是此物牵扯,才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