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着容落歌意有所指的话,自然是心里不高兴,但是如今的容落歌也不是她能轻易拿捏的,因此看着她道:“那织坊上上下下许多事情要忙,哀家看着多几个人过去给你帮忙也好。德妃在闺中时一向能干,你看如何?”
容落歌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看着太后就不会再客气了,“太后娘娘,倒不是臣妾不同意,而是这件事情臣妾做不了主,织坊是陛下的意思,我只是替陛下打理而已。”
太后自然不相信,知道这是容落歌的托词,便忍着气说道:“皇帝一向信重你,你的话他会考虑的。”
容落歌难得见太后跟她这样纡尊降贵的周旋,虽然有点意思,但是她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便直接说道:“太后娘娘这怕是不妥,臣妾一向是个直性子,这次就把事情摊开来说。说起来苏家是陛下的外家,照理说应该很亲近才是,但是苏丞相在朝堂上一向跟陛下作对,您是陛下的生母,不知道太后娘娘是帮着儿子还是帮着哥哥?”
太后猛地一拍桌子,“皇后,你大胆!”
容落歌站起身来,神色冷淡地看着太后,“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不敢领,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太后娘娘一心为了娘家铺路,完全不去想陛下被苏丞相几次为难,别人会怎么看笑话,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陛下为您做事?臣妾还有其他的事情,便先行一步,太后娘娘恕罪。”
容落歌弯腰屈膝一礼,随即转身而去。
太后气的一把将茶盏拂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刺耳声。
容落歌的脚步都没停一下,如今的她可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太后想要拿捏她可不容易。
燕茵带着宫人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然后沉默地站在一旁。
太后看着燕茵,“你是不是也觉得哀家做得不对?”
燕茵听着太后的话,低着头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并未这样想,只是心疼太后娘娘。您为了苏家在宫里殚精竭虑,但是……娘娘,皇后娘娘有句话说得是对的,相爷如此为难陛下,您是不是也要给苏家知会一声?若是相爷肯退后一步,您这里自然就好周旋了。”
太后看着燕茵说道:“退一步,就要步步退,我生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他巴不得自己的亲舅舅告老致仕呢。”
燕茵这就无奈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后看着燕茵又说道:“皇后如今倒是越来越嚣张了,长此以往,哀家在这后宫岂不是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掌管后宫,自然是要有些威势,奴婢知道其实您不在乎这些,现在又何必跟皇后闹不愉快,最后陛下知道了,只怕……届时,娘娘又怎么好跟陛下解释?太后娘娘,您得为自己想想啊。”
太后心气不顺,什么都听不进去,摆摆手让燕茵退下去。
燕茵只得弯腰退下。
另一边,容落歌确实一肚子火,回了凤仪宫之后,看着融心说道:“你去苏德妃那里走一趟,告诉她织坊的事情是陛下所定,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了。你问问苏德妃,苏丞相在朝堂上与陛下对着干,她有何底气还想在陛下面前讨个脸面,我都替她臊得慌!”
苏瑛这个人一向是躲在后面生事,这次容落歌就是不肯给她面子了,直接把她的脸皮拔下来跟在地上踩!
容落歌越说越气,看着融心,“不必进永福宫,就在永福宫外问话,本宫倒要看看,这后宫还有谁蹦得欢!”
融心心头一凛,看得出皇后娘娘是真的生气了,立刻说道:“奴婢这就去!”
容落歌不能对太后如何,难道还管不了一个嫔妃?
太后对着她施压,她就能把苏瑛摁在地上踩!
她倒要看看,最后谁先受不住!
融心带着人去永福宫斥责苏德妃,这可是新帝后宫头一遭,苏瑛整个人都懵了,脸色又红又黑,气得话都说不上来,脸色别提有多难看。
融心传达了皇后娘娘的凤旨,就对着苏德妃行了一礼,“德妃娘娘,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奴婢便告退。”
苏瑛气得手脚发颤,她对着融心能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做。
万一要是行为不当,落在容落歌那里又添一项罪名。
融心带着凤仪宫的宫人大张旗鼓地走了,当真是毫不遮掩,苏瑛一看更是恼火不已。
她转身回了永福宫,气急之下,将东西砸了个遍!
好你个容落歌!
听听这话说的,何止是没给她留面子,简直是直接嘲讽到她脸上了!
丢脸,太丢脸了!
她苏瑛长这么大,就没这么丢脸过!
苏瑛红着眼眶就往福宁宫而去,没想到到了宫门口没见到太后,倒是被燕茵拦住了。
“燕茵姑姑,你这是何意?”
燕茵神色恭敬地说道:“德妃娘娘,太后娘娘刚刚歇下,您知道太后娘娘年事渐高,平日多需要休息,您还是先回去吧。”
苏瑛一怔,仔细打量燕茵的神色,看不出这话是燕茵自作主张,还是姑姑的意思,但是她也不能硬闯进去,只得黑着脸走了。
苏瑛现在已经没有了进宫之前的心态,进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