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仵作将四具尸体检查完毕,杜淮铮看着验尸结果,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柳青让人将四具尸体送回衙门,发现杜淮铮立在一旁凝着眉眼打量着屋子,总感觉头儿今日气压格外的低。
“头儿……”
柳青正待说话,杜淮铮忽地向一处走去,柳青跟过去,就见他蹲下身正仔细打量着那半只带血的脚印。
“让人把这个脚印拓下来,与酒楼里所有人进行对比。”
“是。”柳青向门外一个捕快挥手,那人立刻领命而去。
柳青看着依旧蹲在地上的头儿,似有些不解,“头儿,你是怀疑那个杀人的疯子混在人群里?”
杜淮铮抬眼看向他,柳青莫名觉得那目光里有些像是看傻子一样。
还不等他说话,杜淮铮忽地把那几张尸检结果扔给他。
柳青讪讪接过,打开一看,随后大惊,“利器所伤?昨日犯案的不是那个疯子?”
“利器碎尸,连杀四人,他是在模仿那个疯子。”
“是想要混淆视听么?”
杜淮铮总算起身,目光落在满屋的血迹上,声音冷冽,“这四具尸体上没有咬痕和抓痕,看来那人脑子也不大灵光。”
这些日子疯子食人案已经传遍城内,估计是有人动了歪心思。
不过若不是变态到一定程度,吃人肉可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那人以为将尸体剁碎了剁烂了就能瞒天过海?那也太小看他们了。
柳青顺着杜淮铮的话瞬间明了,“房间之内钱财皆无,莫非是入室抢劫?”
“入室抢劫?”杜淮铮微微颦眉,他可不觉得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案,“这四人不过是酒楼伙计,他们能有什么钱?若要抢劫钱财,楼上住的客人岂不是更有钱?”
“这四个伙计都是二十来岁的强壮汉子,与其涉险对付四个男人,楼上天字二号房住着一对母女不是更容易得手?”
“不是入室抢劫,难道是仇杀?”柳青瞧着满屋血迹,心中骇然,“我这就让人去把酒楼的人挨个盘问一遍。”
“等等!”电光火石之间,杜淮铮忽地想起一事,“今日可还有其他命案?”
话落,外面忽地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捕快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
“大人,县衙又接到一起命案,贺大人让你速速前去察看。”
“在何处?”
“县衙后院!”
柳青脸色瞬间大变,杜淮铮也是猛地一震,吩咐人看好酒楼,随后便带着柳青匆匆赶回县衙。
县衙昨夜死的是一名花奴,案发地点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
杜淮铮检查过花奴伤口,身上血肉残缺,伤口遍布齿痕,的确是那食人疯子作案。
“大人,的确是那疯子。”杜淮铮向一旁脸色阴沉的县太爷贺鸿回禀,“卑职这就派人将县衙逐一排查。”
“不必了。”贺鸿冷声道,“我已让人开始排查。”
“是。”杜淮铮颔首,脸色也不大好看,昨夜他带人在城中巡视,没想那疯子竟然跑到县衙里来了,幸好那疯子只咬杀一人便住手离去,否则……
顿了顿,又问,“不知发现案发现场的是何人,大人可也盘问过?”
顾贺鸿脸色又沉了沉,“是贺瑶,她受了些惊吓在前厅,你随我过去问她吧。”
杜淮铮神色一凝,竟然是大小姐?微微颔首,“是。”
贺鸿带着杜淮铮往前厅去,这几日疯子食人案让他也筋疲力尽,“听说今日城里也有一起命案?”
“是,有人想效仿疯子杀人案,不过作案手法太过拙劣,”杜淮铮说,“卑职初步怀疑是仇杀,具体还待进一步调查。”
“嗯。”贺鸿点头,神色有些沉重,“此事发生快有十日,加上昨夜死的花奴,一共被他杀害二十七人,人数太过庞大,府衙那边已经惊动,知府大人震怒,已经派了人过来接手此事,今日下午大概就要到了。”
杜淮铮低头不语,此事涉及伤亡人数过多,待此案结束,只怕大人和他都得被问罪,但此事与以往案件都不同,就算府衙那边派人来,恐怕也难以结案。
“大人,此事怕是那边来人也不好办。”
“那疯子太过诡异,且行踪难测,普通手段实在难以应对……”
“你这些天派人去白啼观寻归云道长,可是寻到了?”这几日来最棘手的便是这疯子杀人案,他也是日夜都在研究这案子,只可惜一直没有眉目,上面派了人过来,让全权交手,后面他们恐怕无法插手太多。
杜淮铮顿了顿,垂首道,“派去的人回来了,说是归云道长下山还未归。”
贺鸿脚步一顿,忽地叹出一口气,“生不逢时啊!”
“我听说你昨日带人去了一趟蛟龙镇,怎么?那边也有案子?”
“并无。”杜淮铮垂首道,“卑职是去寻人的。”
“寻人?”贺鸿微微侧身看向他。
“是,归云道长不知何时能回,卑职便想到那人或许能够帮卑职抓到人。”
“那你可寻到?”贺鸿回想着蛟龙镇,似乎没听说那边有什么道观寺庙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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