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陵城北,激战继续。喊杀声、兵器相交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总管,请下令放箭吧。”王雄诞心急如焚地请命道,虽然他是杜伏威的义子,但在这正式场合,他都极为守矩,不称义父,而是以职务相称。
“不行,我不能向手底下的兄弟放箭。”杜伏威眉头紧锁,坚决拒绝道,眼中满是不忍与痛苦。
“但是这样下去只会死更多的兄弟。”王雄诞心急如焚,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是啊,总管,放箭吧。”阚棱也跟着劝道,他的脸上满是焦虑与无奈。
“别说了,今天我下令放箭,那明天是不是也要下令放箭?那兄弟们不就是被我亲手杀了吗?”杜伏威怒目圆睁,大声吼道,声音中饱含着愤怒与悲伤。
“慈不掌兵,总管,牺牲小我,保全大我。”王雄诞再次苦苦劝道,眼中满是急切。
“别说了,回军营,有那里的布置,把他们吸引到那里,就不用死那么多兄弟了。”杜伏威面色铁青,语气强硬无比。
众将士无奈,只能听令,他们悄悄地开始撤回军营,脚步匆匆,神色凝重。
半个时辰后,剑晨两人眼前突然一空,原来是他们凭借着惊人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硬生生地杀穿了敌阵,达成了“击破敌军”的成就,就差说一句“敌羞,吾去*他衣。”
眼前就是江淮军军营了,只见帐篷林立,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宛如一片白色的海洋。
这些帐篷大小不一,错落有致,有的高大宽敞,想必是将领们的营帐;有的则较为低矮狭小,应是士兵们的栖身之所。
营帐之间,以粗壮的绳索相互连接,绳索上悬挂着旌旗,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鹿角据马横亘其间,那尖锐的鹿角如同一把把锋利的长枪,直指前方,令人望而生畏;厚重的据马则如同一座座坚固的堡垒,稳稳地立在地上。
营帐的周围,挖有深深的壕沟,沟中插满了尖锐的竹签,若是不小心跌入,定会被扎得遍体鳞伤。
壕沟之后,是一道道用泥土和石块堆砌而成的矮墙,墙上每隔一段距离,便设有了望塔,此时却空无一人。
军营的入口处,两扇巨大的木门紧闭着,门上镶嵌着铜钉,显得坚固无比。
门旁的旗杆上,原本飘扬的军旗此刻也显得有些落寞。
整个军营寂静无声,没有了往日的喧嚣与热闹,人影皆无,仿佛一座被遗弃的空城,只有那阵阵微风吹过,撩动着旌旗,发出“啪啪”的声响,才让人感觉到一丝生气。
这些都是在明面上看到的,但在“明镜”的映照之下,那些看似平静的帐篷里实则暗藏玄机。
众多士兵隐匿其中,正端着强弩严阵以待,他们的呼吸都刻意压低,目光紧紧盯着帐篷的出口,只等那一声令下,便会将致命的弩箭射出。
那些空地上,看似寻常的土地之下,很多地方都挖有陷阱。
这些陷阱布置得极为巧妙,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伪装,可能是看似平常的枯草,也可能是与周围地面颜色相近的麻布,让人难以察觉。
陷阱之中,布满了尖锐的木桩,一旦有人不慎落入,必定会被刺穿身体。
有的陷阱更深,底下还放置着铁蒺藜,那锋利的尖刺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令人毛骨悚然。
还有的陷阱里藏着毒烟弹,一旦触发,便会释放出刺鼻的毒烟,使人瞬间丧失战斗力。
不仅如此,在一些看似安全的小道旁,也隐藏着机关。
细细的绳索连接着隐藏在暗处的弩机,只要有人不小心触碰到绳索,弩机便会瞬间发射,弩箭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出,让人防不胜防。
整个军营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之关,每一处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这些都是江淮军特意布置的,当他们得知有敌人要来后,就连夜布置了这么多的陷阱以及机关。
营帐之中,将领们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激烈地讨论着各种应对方式,直至东方泛起鱼肚白,才最终确定了详尽的计划,目的就是让对方有来无回。
杜伏威虽然不想对自己的手下下狠手,但是对于敌人,当他放下幻想之后手段毒辣,那也是很正常的。
此时的他,特意等在大营的中央,故意没有藏起来。
他身姿挺拔,神色冷峻,仿若一尊雕像,就这样明目张胆地以自己为诱饵,引诱敌人上钩。
他的计划堪称完美,敌人只要进入军营,要么就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掉入精心设计的陷阱。
那些陷阱或是深不见底,或是布满尖刺毒针,即使不死也会脱层皮。
要么埋伏在帐篷里的士兵就会以强弓劲弩瞬间发动袭击,如雨般的弩箭呼啸而出,就算不能当场射杀敌人,也要让敌人身负重伤,以此大大削弱敌人的战斗力。
哪怕敌人武功高深,经过这么多环环相扣的削弱手段,即使能突破重重险阻杀到他面前,战力只怕已经十不存一了,届时就由他这个江淮军最强战力一举拿下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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