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刁蛮任性的公主,这会儿却心甘情愿与欢喜之人做对平凡夫妻,毅然决然抛掉了荣华富贵,甚至连家国都舍弃了,换来的结果倒也圆满。
原还觉得她是出于任性,这会儿倒是真有些佩服她了!
驻月望着夜,困意缓缓袭来,虽身在外,可心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去了秦宫内,那里有着自己的牵挂,这场原是交易的替他人和亲,却成就了两段美好的感情,或许真像伏越说的那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驻月离开几天,嬴政便沉默了几天,如寻常似得处理国事,却无心顾念其他。
这会儿的承德殿冷清极了,总觉得今年的深秋特别冷,冷到骨子里
“这还未入冬天气便这般寒冷,也不知伏越路上如何,有没有冷着。”
嬴政一个人伏在桌案前望着门外的秋景,思念远离,不知不觉连笔也停了下来。
“君上,天气凉,喝盏茶吧。”
李善全连忙端了热茶来,瞧见原是驻月待的位子变了个人,嬴政怎么都觉不习惯。
“伏越去了几天了?”
“回君上,快四天了。”
“才四天?孤怎么觉得去了好几天了,怎么……”
他喃喃自语道
“怎么才四天……”
“君上思念伏越姑娘,定是觉得日子难熬的,要不,奴才陪您去外头走走如何?这会儿临凤园的菊花都开了,金灿灿的一片甚是惹眼。”
“不去。”
这会儿嬴政是哪里都不想去,还赏花呢,做什么都没了心思。
“要不……去春遥殿走走。”
李善全还未应,嬴政便已起身。
“孤去瞧瞧,那里这会儿空荡荡的,孤去瞧瞧她生活中是不是缺了什么东西,孤给她备齐了等她回来就不会觉得不便了。”
李善全瞧嬴政落寞,哪里见过国君这般惆怅,看样子面对离别,就连高高在上的君王都难以招架啊!
春遥殿离承德殿并不远,走过迂回的长廊,绕过一段园子,在那竹林深处的便是春遥殿。
从前来这儿,嬴政都怀着满满期待,拨开繁茂的竹叶便能瞧见伏越那张笑脸了,她一定会笑着相迎,这会儿……走近了也未见一人来迎。
嬴政站在殿外看了看这座不算大的寝宫,见墙上朱漆剥落,连原先开的旺盛的秋海棠都已凋零,心头更是万般惆怅。
“君上,这会儿殿内无人,咱们还是去别处走走吧。”
李善全怕国君睹物思人,想给哄到别地儿去,可嬴政哪里会听,早已自顾自走了进去。
屋里有熟悉的味道,驻月的气息仍留在这座殿内,他瞧着堂内装饰,插在瓶中的桂花,写的歪歪扭扭却也好意思挂着的字卷,一时失神笑了笑。
“这屋子也有她的风格!”
这会儿堂内无人,嬴政走了一圈儿,见柜子上摆了些许茶盏铜器,各色各样的都有,摞了个满满当当。
“这是……”
嬴政以为驻月贪酒,可细想她也没在自己面前喝过酒啊。
“收这么多茶盏做什么?”
嬴政正疑惑呢,屋内突然窜出个人影,一时失神犯懵以为是驻月回来了,正喜出望外回头想喊,竟发现是惜夏!
惜夏哪里能想到国君会来!还以为驻月不在国君也无心情来春遥殿的,这会儿突然瞧见国君驾临,吓了这姑娘一大跳,连忙跪下问安。
“免了吧……”
嬴政又是一脸落寞。
”君上,奴才不知您会来,有失远迎,还请君上饶命。”
嬴政也不气,操着冷冷的语气问道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见国君没生气,惜夏才大着胆子回道
“伏越姑娘这些时日都不在,我怕这屋子无人住落了灰,便过来打扫。”
嬴政点点头,指着架子上的茶盏问道
“伏越收集这么多杯盏铜器做什么?难不成她趁孤没瞧见的时候在这里酗酒吗?”
“不是不是!”
惜夏笑道
“是姑娘喜欢收集这些盏茶,奴才也不知为何,但她说杯盏酒器模样千变,又难保存,但个个都很美,便收了这些摆着看呢!”
嬴政看着李善全笑说
“这个伏越连寻个爱好都奇怪的很,寻常女子喜金玉珠宝,她倒还,喜欢这些灰扑扑的东西。”
“姑娘七窍玲珑心,哪里能叫咱们猜到一二呢!”
这会儿嬴政倒是高兴了些,背着手嘱咐道
“你吩咐下去,咱们宫里有好看的,珍贵的酒器茶盏都给她送来,待她来了瞧见定能高兴。”
李善全连连应答,惜夏瞧国君是思念驻月了,又说
“君上,其实姑娘最近还在忙活着另一件事儿,只是她不好意思拿出来给您瞧。”
“什么?”
嬴政一听跟自己有关,立马上心了。
惜夏瞧国君在意,又回屋取东西,见她手里似乎捧着个小玩意儿,嬴政不懂,她又慌忙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国君手上。
竟然是个自己模样的小娃娃!
“寻常姑娘无事就试着绣点花样,可都绣的不好,这会儿又想着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