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木大椅。木椅被宝剑挑起时看着轻飘飘,砸出去的时候,却像是一块大石头,破空声呼呼作响。
袁彩荷是武府弟子,别看年岁不大又是女子,武斗本领却要胜过大多数八重修为的壮汉。
“住手!”袁守镜凌空拍一掌,元力震去,把砸向古铮的椅子推到了一旁。
突然发生打斗,难免会有波及,马三黑扛着的果树杈被吹得哗哗掉树叶,树叶都落到古铮的茶杯中。
“我靠,这小丫头片子中邪了吗?”古铮愣眼,见势不妙,他赶紧踩桌子跳到一旁,孔小黄四人的嚣张劲顿时没了,跟着古铮后面慌忙去躲。
“古铮,今天不是你死,
就是我亡!”袁彩荷红着眼圈,剑指古铮,她恨恨地喊道。
从小到大,她从未如此悲愤过,已经理智模糊,听不进袁正的阻止。
“彩荷,古铮此来是要化解矛盾,你怎么能如此无礼!快快住手,向古铮赔罪!”袁正是头一次见到女儿发怒,他一时猜不准原因,只以为对方是因为半个月前古铮追打袁秋几人。
“胡闹!是老夫有错在先,怎能去怪古铮!”袁秋的呵斥,更让袁彩荷误会了。
袁秋的意思是,把古铮囚禁在袁家,他虽不知情却也难辞其咎,古铮追打他属于理所应当。
袁彩荷则理解成有错在先而磕头认错,越解释越黑,她更不能放过古铮了。
呼啦啦……
其衣裙无风而兀自地飘扬。
肉眼隐隐可见,有无色透明的气流从袁彩荷清瘦的身体溢散,是气流在吹拂衣裙。
在此刻时候,袁彩荷的修为从八重刚柔突破了九重‘气’。
呼——
柔顺的发丝在飞扬。
“古铮,拿命来!”袁彩荷厉然辟出一道剑气斩向古铮。
剑气未等斩到古铮,便被袁正打散了。
“彩荷,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何时变得这么不懂事!”袁正严厉地训斥,挡在袁彩荷的前面。
“爹,您让开!”袁彩荷是不依不饶。
袁秋、袁守镜全是头大,要阻止袁彩荷很简单,但他们实在舍不得下重手,而对方在突破的关头,若不慎将其打伤,很可能会损坏修为的根基。
“你要杀人,那先杀你的曾祖父!”袁秋痛惜地呵斥。
袁正、袁守镜、袁秋,一同挡在袁彩荷和古铮之间。
见到袁彩荷像在冒烟,古铮愕然,“气成这样,真能气冒烟了?”
“以为你文文静静,原来是个泼妇,谁敢吃你家饭啊!”古铮看出了袁彩荷是真的愤怒,他不愿与之争持,跑到墙边推开窗户就跳了出去,“你四
个不跑,想等着被杀了吃肉么?三胖子!你还扛着树杈干什么!”
“快跑啊!”
孔小黄四人手忙脚乱地往外跑,卡在窗户,被古铮一起拽了出去。
“黄毛丫头,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古铮忿忿地扒窗户喊道,感到郁闷,他动手把窗扇打个窟窿才觉得解气。
“小兄弟,实在抱歉,请小兄弟在外稍等,待老夫管教子孙之后再向小兄弟赔罪,酒菜很快备齐,小兄弟稍等。”怕破坏掉刚刚和解的局面,袁秋连忙抱拳致歉。
被袁彩荷满是怒火的大眼睛蹬着,古铮哪有心情在这用饭。
“谁还敢吃你家的饭!你仨慢慢揍她吧,我去下馆子了!”大声喊完,古铮几人赶紧走。
“古铮,你哪里走!”袁彩荷要追出来,被袁正几人堵在客厅中。
直到看不见古铮,袁彩荷才平静些,她把宝剑摔在地上,悲痛地说道:“爹、祖父、曾祖父,您三位是堂堂正正的汉子,怎么能给古铮磕头求饶呐!”
三人摸不着头脑,袁正怒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为父岂会苟且求饶!”
“啊?没有吗?”轮到袁彩荷发懵了。
其贴身丫鬟意识到好像闯祸了,她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是奴婢听见古铮说小姐对他动手,他让老爷您磕头赔罪。”
“哎呀!”才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袁正三人,是一齐拍脑门。
“你这死丫头,竟敢在外面偷听!”袁正无奈地训斥,又解释道:“古铮哪里说过此话,他的原话是说彩荷早些时候帮过他,他不宜对我仨动手,士可杀不可辱,他不能羞辱人,不能让我仨跪地磕头赔罪。哎,刚和古铮聊得和和气气,全让你搅了。”
“啊?”袁彩荷的怒火蔫了,大眼睛乱转,明白发错火了。
她看向门外,古铮已跑没影了,她嘴硬地小声道:“那他之前对祖父和曾祖父不敬,也是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