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铮真的有些慌了,来到剑光城几个月,他虽然遇到过风浪,去望琼楼吃霸王餐,和高大郎玩命,被石雄挟持拷打,也被有钱有势的富门阔少威胁过,但此时此刻,他仍不能镇定。
喝酒闲聊的时候,他是如坐针毡,怕酒中有毒,每喝一口都觉得辣舌头。
古铮清楚,石楼绝对是个狠茬,与之为伍会相当危险,甚至对方就是为了对付他而来。明知有危险,他应该赶紧远离才是,收拾东西,去外地躲一段时间,最好让孔小黄等人也一起躲出去。
不过他明白,石楼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未必能逃掉。
前几天的晚上,他隐约察觉了魔衣的感应,偷偷在麻将馆瞧看,看到一个人从前面走过,现在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便是石楼,对方早盯上了他了。
“他没有对我下手,应该是不清楚我的虚实,魔衣和他有关?他知道是我杀了石雄?我不能露怯……”古铮用拳头砸了砸大腿,让自己振奋起来,尽量显得自信从容,他站起来,主动举杯,“来,古某敬二位一杯。那些孙子敢和飞蛇帮作对,咱几个一定要让他们把肠子悔青了”
“好!”裴中也站起,显得异常兴奋,“明儿先找一家开刀!”
“听裴兄的指挥。”说此话时,石楼却在盯着古铮。
古铮多少心虚,目光有些飘忽,为了掩饰,他先干为敬。
酒水入喉,感觉跟喝毒一样。但也没办法,在认出石楼之前,他已喝了好几杯了,如果有毒,毒已经很多了。
古铮挺后悔,暗暗发恨以后绝不喝外人的酒、茶、水。
又过了片刻,古铮起身告辞,“古某不胜酒力,头晕得很,明儿有正事要办,不能耽搁,古某便先回去了。”
“才喝哪一会儿,还有一锅银鱼汤未上呢。”裴中诧异地挽留着。
“算了,改日吧,不瞒二位,古某最近忌口,喝酒已属破
戒了,等事成之后,古某张罗些银子,再请二位喝一顿。”古铮摆手,看着是醉意熏熏。
“嗯,明日再见。”石楼平淡地抱拳道。
他开言,裴中不再挽留,“明儿下午,我二人去找古兄弟。”
“好,告辞。”古铮抱拳,不紧不慢地镇定离开,回到街上,不禁加快了脚步,他要去医馆。
“快快,要是中毒了现在吃药或许还来得及……”
回头看了眼长兴酒楼,他大步快走……
在长兴酒楼的二楼,石楼、裴中,正从窗户缝隙看去。
“古铮今晚的表现不正常,像是在怕你。”裴中是老江湖了,有一定识人的眼力,他表示疑惑。
石楼挑起嘴角微笑,自是不说实话。
“那是他心中有鬼,怕被他看穿,裴兄慢喝,我出去走一圈。”他怀疑古铮要逃。
裴中无所谓,去和酒楼里其他人喝酒去了。
石楼颇有本事,擅长尾随跟踪,他可以夜视,借着夜色的掩护,远远地吊在古铮的后面。
古铮多次回头,均没有发现。
来到医馆,古铮直接用五百两买了一颗净血丹,也不管自身是否中毒,便把丹药服下了。
净血丹可驱除大部分入血的毒力,起净化血液之用,即便没中毒,也不会有害。
接着,他待在医馆不走,以便于自己毒发时能够立即急救。
“真惜命,哎,小心驶得万年船,哎……我该怎么办?”古铮唉声叹气地考虑着。
一直待到了深夜,他才会回麻将馆。
石楼跟到了麻将馆之外,站在黑暗的角落里,严密盯视任何动静。
“如果你去逃,便是没多大能耐,哼。”石楼在夜色中的面容爬满了杀机,他像是潜伏中的凶兽,一旦发现猎物,即暴起扑杀。
麻将馆中——
古铮已经收拾了行装,把所有值钱的家当全打包了。
他想逃!
命只有一条,死了之后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仔细考虑的话,谁都不会把小命当儿戏。有性命危险,又没多大的好处可拿,古铮认为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但他又有贪心、不甘、担心等种种想法,在干扰他逃跑的决定。
古铮在房中转圈地走,焦躁不安,在他的脑中,贪心等多个想法在围殴逃跑的念头。
“石楼一定坏得冒烟,我踢他一脚,八成就能消去一节铁链,这种肥主哪里找去?”
“我要是跑了,石楼会不会找孔小黄他们的麻烦,他们拖家带口有三亲六故,往哪里逃?”
“动不动就跑,也太怂了,想当初我多勇敢,讹了石楼的银子,除掉了高大郎,更斩了石雄,想我堂堂阿修罗,怎么能胆小如鼠呢,万一让我的阿修罗朋友知道了,岂不会笑话我?”
“有道是,见义不为无勇也。”
“石楼回剑光城,肯定有图谋,如果我见势不妙先跑了,其他人被石楼祸害,我会不会被算作见死不救啊。到时再把人命算在我头上,他岂不是要完蛋。”
“哎,咋办……”
“逃?”
“不逃?”
“石楼会不会发现我想逃?”
“我要逃,他会怎么做?”
“杀我?拷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