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你。我不知过去,可我知未来,未来之后的事,我大都知
晓,包括你要去黄金台会碰到些什么,我也大概知晓。”
沈夷则心中一震,看着那人潇洒别着鬓发,失声道:“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都说了,我是一个算天命测龙脉定气运的小道士,除了推算,除了糖,我其他一点都不感兴趣,你做什么都和我没多大关系,我只想知道,我这双眼睛能不能看清未来事罢了,只要大周气运还在,我这第三只眼就不必开。”他敲着那点朱砂痣,轻笑,“你来神都,碰见的一系列事我都七七八八算准,陛下也最终信服了我。”
“你都知道?千金阁下面死了那么多人,你早就知道,你为什么不说,明明很多人都不用死的。”沈夷则正要挥拳打在那人身上,雎鸠就好像立刻知道似的,轻巧躲过,“你看,我又算到了。”
其实他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算的准,只是十秒之后的事情,他都能预测道,再之后的事情,就要靠自己眉间这点朱砂痣了,只是这天眼不能强开,半年最多开一次,强招必自损,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这天眼是他幼时,被山间一古怪山洞的玉石划伤,留下的伤痕,只是画了一点朱砂痣,盖了过去。
他能入司天监,也全是因为自己的这特殊天赋,当年奇怪遭遇后,村子里的人全都死了,就留下他一个,若不是师父路过,把他带了回来,说不定他也早就死了。
就连雎鸠这个名字都是师父给的,据说是因为师父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条溪流边看见自己在捕鱼。
他不会伤心不会难过,师父死的时,他都是笑着的,他这辈子好像除了笑,其他表情都是没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他好像不是生来就是笑脸,师父说他,天生
无心,无欲无求,如同一张不会被墨笔留色的白纸,只是白纸之上早就刻下印记,他的未来是被确定的。
“你是活着的尸体,你不会思考,要真是遇到什么,就逃避吧,你的眼睛帮不了你。”这是师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他一直都不明白,他笑着看师父离世,做了司天监最年轻的监正,做着一些师父早就确定下来的事,比如,确保大周世代绵延。
所以他能想到的,就是继续延续圣上的生命,在现世意义下,尽可能做到一些事,和师父规定不一样的事,他完全不需要考虑,他只要做到早就规定好的事就好了。
“那么多人的性命,你就说和你无关?”沈夷则怒道。
帷帐之后那人幽幽道:“有些人,总要牺牲的,那些牺牲的人,也不是无关紧要,孤已经让户部去调查那些死去的人的信息,他们一家老小会因为他的死过得更好。而且,你做的很好,帮孤把着神都很多隐藏的妖都杀了,还有琴生那只老狐狸,躲在孤身边这么久,你的父母也被这老狐狸欺骗了。雎鸠能预知不假,可他预知时,千金阁就已经死了很多人。”
“圣上所言极是,而且,我半年开一次天眼,就把你算出来,其他人,我哪管的那么多。”
“好了,扶孤起来,更衣,马上就是年宴了,那些人都在等着你呢。”
他把手伸到沈夷则身前,轻轻一拍掌,许多宫女一瞬间涌入,为他宽衣。
沈夷则这时才认真瞧见陛下的尊容:“陛下,我……”
“在你来之前,我已经下了诏书,给骧浓封了王,他是靖王,你也归入皇家,你自然就是世子,孤相信骧浓还没死,所以你就先这样吧。说起来,你该叫我一声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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