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侯府也同样得到了皇贵妃冯朝云降位的消息,但相比于冯朝云降位,他们更关心贤妃花芜的身子和处境。
“侯爷,也不知贤妃现在怎么样了?我打听到的消息是贤妃这次伤得可不轻,要不,我向宫里递个帖子去看望一下娘娘吧……”
吉安侯夫人也就是以前的族长夫人李氏,眉头轻蹙,满脸担心的说道。
对于贤妃花芜,李氏的感情很复杂。
她做梦也没有想过,她这辈子居然还有当侯夫人的一天,锦衣华服,奴仆成群。
以前,她去靖安侯府时,哪怕他是族长夫人,可是,靖安侯夫人对她也是瞧不上的,怕若她不是族长夫人,连靖安侯府的门都进不去。
直到现在,她还时常想起,靖安侯夫人那高高在上的嘴脸。
结果,现在她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侯夫人,而原本的靖安侯夫人却变成了阶下囚,流放宁古塔。
这一切都是因为贤妃花芜。
她只是个没什么大见识的小女子,突然变成了勋贵夫人,她心中忐忑不安,也很惶恐。
但是她知道一点,要对贤妃花芜好!
上一个对贤妃花芜不好的,此时人还不知道到没到宁古塔呢。
“你说的不错!”
“上次娘娘升贤妃时,咱们就只送了贺礼,没有亲自去祝贺。”
“虽然锦上添花咱们没做,但是雪中送炭咱们必须得做。”
“你明天就往宫里递帖子,看娘娘见不见咱们……”
坐在主位上的吉安侯花元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赞同地点头道。
他们家虽然是勋贵了,但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从底蕴上来说,他们还是小门小户。
这破天的富贵突然降到他们头上,花元敬同样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当好这个侯爷。
勋贵圈也有人向他们示好,有意和他们走动,但是都被他给婉言谢绝了。
他害怕!
他怕前面是大坑,会坑了娘娘,也坑了自己。
他们一家有什么可让人算计的,那些对他们示好的人,其实都是冲着娘娘来的。
既然他们也帮不上娘娘什么忙,那就尽量别给娘娘拖后腿。
甚至连家里的下人和族长,花芜敬都警告他们,任何人不得打着娘娘的旗号,仗势欺人,行为不端,一经发现,证据确凿后,即刻除族!
他们也只能尽量用这种笨方法,不给宫里的娘娘添麻烦,也不惹祸上身。
“只是这样,还不够!”
“爹!咱们还需以吉安侯的名义上折子,参贵妃娘娘和太后!”
坐在吉安侯花元敬下首的世子花鸿畴眼稍一挑,夭矫逼人道。
“要……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参贵妃也就罢了,参太后的话,那定国公府能放过咱们吗?!”
吉安侯花元敬吓得心惊肉跳,手一抖,不小心揪掉了几根胡子,痛得他老脸都皱成一团了。
“那是自然!”
“咱们与别人不同!”
“咱们是贤妃娘娘的母家!”
“别人可以不为贤妃娘娘出头,但是咱们必须为贤妃娘娘出头。哪怕是人微言轻,咱们的态度也要表达出来!”
“皇上……可在上面看着呢……”
世子花鸿畴最后一句说的意味深长。
上一个对贤妃娘娘不好的母家,现在还流放三千里呢。
有人说贤妃娘娘只是妼贵妃的替身,皇上不是真的爱贤妃娘娘。
爱不爱的,他暂时看不出来。
但是,贤妃娘娘受宠,却是肯定的。
别管皇上是真情,还是假意,只要这盛宠是实实在在落在贤妃娘娘身上,他们就最好真当贤妃娘娘受宠来对待贤妃娘娘。
至于定国公府……他们是贤妃娘娘的家人,定国公府就不会放过他们,还不如索性闹大一点,让定国公府投鼠忌器,这才是他们吉安侯府唯一的生路。
吉安侯夫人李氏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可是她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没有什么大的见识,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她觉得她儿子说的一定是对的。
吉安侯花元敬愁得胡子一根根的揪,果然荣华富贵不是那么好享受的,但这大饼是皇上硬塞到他嘴里的,他除了直着脖子咽下去,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罢了!
都已经和贤妃娘娘拴在一起了,他还犹豫个什么劲儿?!
吉安侯花元敬在快要揪掉最后一根胡子时,终于下定了决心,就按儿子说的那样办!
他们吉安侯府窝窝囊囊很久了,这次定要一鸣惊人!
……
就在宫外暗流涌动之时,翊坤宫却无比宁静,花芜正很是好奇的问着:“鹤云深,本宫真的受伤颇重,有性命之忧?!”
她真的好奇死了。
明明她感觉自己没什么事儿,现在,胳膊、腿和腰也只有一点点酸了,怎么在鹤云深的嘴里,她好像要挂了呢?!
“气血逆乱、湿邪入体、以致中焦不通,心脾不交……”,鹤云深神色纹丝不动,一连串的中医术语从他的口中脱口而出。
“停!停!”
花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