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苏瑜兮悠然转醒时,毒辣的太阳将炙热的阳光铺满整个客厅,她仍旧躺在沙发上,身上多了件薄被,要不是外面的太阳折射到她身上,让她感到不舒服,估摸着还得睡上几天。
她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围,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许是长时间待在林子里,突然到了新地方,让她一时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好一会儿,思绪回笼,她才记起自己已经从林子出来,这里是楚倦家,她把所有的药材都运回来了。
就是不知道楚倦去了哪里,房子里除了她,没有任何的活物,自己带回来的药也全被收走了。
她动作缓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扭了扭脖子,双手伸起,舒服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忽地,鼻腔窜进一股浓烈的腐酸味,她灵敏的鼻子用力朝四处嗅了嗅,最后发现那股异味好像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她提起胸前的一片衣领,轻轻地嗅了嗅,那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冲她的天灵盖,一张小脸顿时皱起小苦瓜,嫌弃无比。
这都腌攒入味了,再过几天估计得长虱子。
她受不了这味道,拿起楚倦准备好的衣服和毛巾,飞奔跑向楼上的浴室。
她在浴室里整整洗了三个小时,快要把自己洗脱皮,才堪堪将自己洗干净。
太脏了。
为了护送这一批药材回来,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起因是在下山的时候遇到一批采药人,他们倒是识货,看到她拎了这么多药材都是顶级货。
张嘴就想低价收走她的货,她又不傻,自然是不愿的。
得到明确的拒绝后,他们不但不死心,还多次试图偷她的、抢她的药。
被她识破计谋后,又联合当地协会想要扣下她的药,要不是她跑得快,现在哪里还有她什么事。
那些人的嘴脸太可恶,看似一群人实则就是一堆土匪。
她试过很多没办法,都没法把药材运走,最后只能铤而走险,假意要把药卖给他们,等他们把药全部装好车,放下戒心,再使用魅术将他们迷惑。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她人早就出了云市,还顺带坑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一路上,她不敢有片刻的耽误,辗转换了几辆车之后,直接杀入盛京,所以才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还好,平安回来。
她关掉花洒,抹掉脸上的水珠,踩着防滑鞋,来到镜子前。
镜子在她三个小时的热水热烘下,已经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她伸出指尖轻触那层薄雾,慢慢滑动,露出镜中的一角。
镜中的那张脸依旧精致小巧,水眸灵动,闪烁着盈盈光泽,与之不同的是她原本白皙光滑的左脸,在颊苹果肌那一处,长出了一块黑色的印记。
她轻抚上自己的左脸,颇为恼火。
那天晚上她连续蹲守了好几晚,好不容易找到琉璃藤踪迹,凭借着过人的勇气与智慧轻松解决掉那条手臂粗细的毒蛇,原以为就可以直接摘下来了。
谁曾想在背地里还有一条潜伏在暗处的小毒蛇,当时她满眼都是琉璃滕,并没有防备,结果在她摘下琉璃滕的时候,趁她不备,直接咬了她一口。
当时她就把那毒蛇破腹取胆,将其放在悬崖下风干,让它看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
那条死东西毒素还挺强,她的身体一时无法消化,全自发性地跑到她脸上来了。
被咬的时候黑印只是拇指大小,颜色较浅的一块,顶多就十几天就能完全自我吸收。
结果在找到火焰果的时候,那果浆直接崩到她的脸,好死不死的直接激化蛇毒,颜色变得越来越深,范围扩大不少。
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最可恨的是那个晨金草,原本以为它长在高树之上,采取它会更加的容易。
后来确实也容易,但守护他的那群乌鸦,却是缺了大德的,给她拉了一路的屎,让你躲无可躲,妥妥的是对她的妖格侮辱。
妈哒,气死她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好生气,要不是不想浪费时间跟它们计较,不然早就把它们抓下来烤着吃。
眼前这颜色黑得发亮,好像比之前更深,应该是毒素达到了顶峰,接下来就该一直往下走了。
唉....苏瑜兮重重叹了口气,一张好好的脸给这点玩意弄得丑不拉叽地,把她整张脸都毁了,
这还怎么勾搭男人赚钱,不被吓死就不错了。
也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好。
那几根草加价,一定得加价。
她一边在心里辱骂那几个东西,一边又在怜惜自己的脸,磨蹭大半个小时后,头发也吹干了。
接下来该去犒劳自己的肚子了。
苏瑜兮哼着清新小调,打开浴室房门,脑袋上的毛巾遮挡了她的视线,刚向前走了两步,只听见duan的一声,迎头就撞上一面硬邦邦的胸膛。
她疼得嗷嗷叫两声,小手捂着自己的额头,弯下腰身,抬头正准备想骂人,就看到本不该出现的男人出现在这里,已经滚到喉咙里的骂人脏话硬生生地被她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