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瓷循声望去,浓墨般的夜色里,谢违站在石桥上,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一轮皎月。
湖面上的粼粼水光折射在谢违脸上,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那一刻的四目相对,乔意瓷知道自己可以无痛下窗了。
谢违只见乔意瓷颤巍巍坐在窗沿,一条腿垂在窗外,一手扶着墙壁,本来还慢吞吞地动着,每一个动作都看得他心惊。
见到他的那一刻,水眸亮晶晶地望着他,眸里闪动的不知是月色还是眼泪。
谢违喉结滚动,快步朝她走去,也不管那窗户下面都是丛高的杂草和泥土地。
乔意瓷手指紧紧抓着墙壁拐角的地方,目光紧紧跟随着谢违,直到他就站在窗户下面。
“你怎么才来?”被对家针对设计的委屈来得迟缓,她现在才感到鼻子一酸,别扭地问。
距离缩近,谢违看到了她的狼狈,淡青色裙摆沾上了灰尘,雪白的手臂上也不知在哪蹭到了灰。偏偏冰肌玉骨,在夜里也白得发光,不晓得该说是雪媚娘还是脏脏包。
谢违没计较她话里的漏洞。
只朝她伸出手臂,声音沉稳有力,让人信服:“别怕,我抱你下来。”
第32章 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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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瓷当然不会害怕了。
在看到谢违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晚她可以无痛下窗了。
谢违身量本就修长,伸长双臂便足够拉到她的手。他说:“你跳下来,我能接住你。”
乔意瓷抿了抿唇,小心翼翼朝他倾身,勇敢往下一跳就落入谢违怀里。
室外的温度比室内低上许多,乔意瓷身上穿的还是薄如蝉翼的礼服,一阵寒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违感受到她在发抖,慢慢将她放下,让她踩先在他的鞋上。乔意瓷双手扶在他腰侧,乖乖照他说的做。
谢违脱下深灰色大衣,披在她肩头,再带着她走到高跟鞋旁。
乔意瓷低头穿好鞋,跟他客气了一下:“你不穿吗?”
“我不发抖。”
“噢。”既然他这么说,乔意瓷也不跟他客气了,是他主动把衣服给她的。
谢违侧目望向窗内,脸色阴沉下来,问:“怎么回事?”
大衣上还有谢违的体温,贴在肌肤上很暖和,乔意瓷不禁收拢大衣,怒了努嘴:“被人关在里面了呗。”
他当然知道是被人关住了,谢违眉头深深折着,眉眼满是厉色,
“谁?”
乔意瓷心神微动,苦着脸告状:“肯定是涟漪婚纱的人。”
谢违低压着眉,他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乔意瓷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听说过,想到她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做,挥了挥手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又不是干这一行的。我先走了。”
“我知道了,”谢违漠着脸应下,对她的离开不满,“你要去哪?”
“我去找龚主编。”他帮了她,乔意瓷现在对他态度也还尚可。
谢违徐徐掀眸:“你知道她在哪?”
乔意瓷一噎:“……我出去问问就知道了。”
“跟我过来。”谢违定定看了她几秒,态度强势地直接拉住她的手,带着她朝外走去。
望着谢违挺拔的背影,尽管他都没说跟他过去做什么,乔意瓷一时也没有挣开他的手,任由他牵着她往外走。
乔意瓷视线下移,落在谢违牵着她的那只手上,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的,成了此时此刻,她可以汲取的唯一热源。
走到庆典活动广场时,周围不再像来的路上那般安静,业内很多名人都聚集在此,乔意瓷才开始挣扎:“谢违,放开我。”
闻言谢违停住脚步,回头看她,沉声:“你怕绯闻?”
乔意瓷没作答,谢违当她默认了,冷着脸松开她的手。
其实乔意瓷倒不是怕绯闻,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和谢违手拉手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准备,而且今晚来的有很多媒体,如果被拍到谢违牵着她,还不知道会怎么编娱乐新闻呢。
广场上的灯光绚烂,流光溢彩般,投在她和谢违身上,轮廓在光影中不断变换。
乔意瓷正要开口,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她:“乔小姐。”
她应声回头,看到龚主编就站在不远处正笑着看向她。
乔意瓷眼里满是讶色,“龚主编?”
龚主编主动走过来,唇角漾着和善的笑容,“乔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龚主编,我还打算去找您呢。”
“刚才有人跟我说你换了地方,我还觉得奇怪呢,后来谢总让我在这里等,他说他去带你过来。”
乔意瓷笑容微敛,这才知道谢违是怎么找到她的,她偏头朝谢违望去,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开,身影被黑夜拉得更加修长,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乔小姐约我见面,是有什么要跟我谈的?”龚主编开门见山向她提问。
“是的,我现在在春令婚纱公司工作,知道您下个季度要做一个婚纱服装的杂志,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机会合作?”
“春令?我看过这家的婚纱,非常浪漫且有设计感,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