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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长穗陷入无边炼狱中想——
是不是杀了慕厌雪,她就不会痛了。
“……”
“……”
慕厌雪枯坐了整夜。
知柏推门进来时,他才恍惚发现天亮了。
见他坐在窗前维持着知柏离开时的姿势,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服,知柏愣了下,“公子一夜未睡?”
慕厌雪颤了颤眼睫,不答反问:“行刑了吗?”
知柏本是进来报元崎逃狱一事,闻言反应了一瞬,忙回:“刽子手都已就位,还需等一炷香的时辰,才可行刑。”
慕厌雪扯了扯唇角,“杀人还需挑时辰?”
“也好。”起身,脱下身上的脏衣,他拖着僵硬发麻的身体走到屏风前,随意给自己披了件干净衣服。
他本不打算再见长穗了。
不过想了整夜,他想,长穗总归是他曾爱过的人,就算不喜血腥,他也该亲手活刮送她上路。
他爱过的人,就算如今恨了不爱了,也该死在他手中。
一炷香,刚好够他到达刑狱。
当他推开石室的牢门时,里面已经摆好巨大的刑架,一旁放置着数个叠起的铜盆,密密麻麻的刀具成排铺在桌面,有些染着血锈脏污看不出原色,腥气浓郁。
香炉中的香马上燃到尽头。
慕厌雪看向窝坐在角落的长穗,她安安静静抱膝垂面,对于即将到来的酷刑无动于衷,好像也并不在意最终行刑的人是谁。
就是不知一会刀削在她身上,她还能不能维持此刻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