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的将江织的手包裹住,指腹温热,又有些粗糙,在江织的手背上微微摩挲,安抚的意味很浓。
江织睫毛抖了一下。
好像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薄时郁都可以敏锐捕捉到她的小情绪。
就好像男人的注意力,由始至终都在自己身上。
薄时郁牵着江织的手,一直走到最前面的桌前。
整个宴会厅的桌位排序也是有讲究的,最边上的就是一些不入流的旁支,没什么钱财,关系也疏远,而最里面的这桌上,是关系较亲近的,也在薄氏集团有一席之地的。
在薄时郁走过来的时候,桌上的人,管你是长辈小辈,都赶紧站起来,直到薄时郁带着江织落座,又微微点了一下头,他们才笑讪讪的坐下。
一桌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略微富态的妇人开口,“诶呦,这就是时郁的太太吧,生的真漂亮。”
江织抿着唇轻轻一笑。
妇人掩唇一笑,“时郁藏的紧呢,我们谁也没见过,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瞧着面生。”
江织心里一紧,她张了张嘴,还没等说出口,便听见薄时郁冷声道,“我太太是展览品吗?还要带出来给你们每个人见一见?”
那妇人一顿,面色讪讪。
桌上瞬间安静了。
江织更尴尬了,她没想到薄时郁说话这么不客气。
她有心缓和一下气氛,想着不如吃点东西,谁知道筷子刚拿起来,便直觉对面几个人面色微变。
江织不知道,薄家这两年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薄时郁未抬手,谁也不敢先动筷。
江织茫然,还客套的说,“大家吃饭呀。”
旁边薄时郁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见状,一桌人才都齐齐动筷,而后面的几桌,也跟着如此。
江织后知后觉的好像又做错什么了,她皱了一下眉头,压低声音跟薄时郁说,“你怎么来之前什么规矩都不和我说?”
薄时郁淡然,“因为你什么规矩都不用守。”
江织顿了一下。
在薄时郁这里,总是对江织有无限纵容。
这一顿饭吃的桌上的人是大跌眼镜,从来只有别人伺候薄时郁的份,还是第一次见薄时郁这么伺候别人,剥虾挑鱼刺,连汤也亲自给盛,只是瞧着人家根本不稀罕,饭都没吃两口就放下筷子。
薄时郁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又吃这么少,好歹把汤喝了。”
“真的吃饱了。”江织忍不住说,“薄时郁,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好像看到后面有个花园,我能不能去那里溜达溜达?”
薄时郁当然点头,也跟着放下筷子想陪着她出去,但被江织拦住了,“我自己去就行。”
见薄时郁皱眉一副不赞同的样子,又赶紧补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又不会走丢,有事会给你打电话的。”
薄时郁迟疑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强调道,“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等江织起身出去后,桌子上的人才面面相觑,然后端起酒杯讨好着对薄时郁说起下一个季度资金分流的问题。
薄时郁没喝酒,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神色冷淡,一直没什么表示,只偶尔才会淡漠的回应两句。
另一头的江织走出宴会厅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她实在不习惯被那么多人注视的感觉,连筷子都要不会拿了。
这么一想薄时郁也挺辛苦的,要一直在无数人的目光下活着。
从花园走过去,对面是另一个宴会厅,看起来也正在举办晚宴,玻璃窗都是透明的,可以很清楚看到里面觥筹交举的场景。
江织正要收回目光离开,却突然一顿。
她看见了在宴会厅的角落,江月在那里弹钢琴,穿着侍应生的衣服……
怎么会这样?
她太了解江月的性子,一向是眼高于顶的,怎么可能会出来给别人弹钢琴?
自从上次在高尔夫球场见过江父之后,江家仿佛在她这里被抹去痕迹了,她再也没有听过江家一丝消息,甚至连江家人的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收到过。
不过现在看来,江家确实惨兮兮的。
江织略微冷淡的收回目光。
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薄时郁身侧已经围了许多人了,江织没凑过去,自己找了个安静的沙发坐着。
中途来了几波和她搭话的人,都被江织冷淡的打发了。
这些人面色郁郁,想着不愧是一家人,薄时郁那么难对付,没想到他这个看着软乎的小妻子也这么不近人情。
过了一会儿,薄时郁不耐烦的打发了旁边围着的人,正准备出去找江织,没想到一抬眼就看见江织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薄时郁心中一软,一瞬间刚刚的烦躁都一扫而空了。
他起身快步朝着江织走过去,“回来了怎么没去找我?”
“看你在忙着。”
薄时郁嗤笑,“那算什么忙,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找我,每年都来这么一场,烦都烦死了。”
江织歪了一下头,“那今年我陪你来,有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