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没有奴氏的支持,逻娑王是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杀兄继位的。
“如今你的弟弟已经成年,你不仅阻止他娶奴氏的女儿,还处处提防他,明知道逻娑与大启是世代的仇敌,还让你弟弟去大启。”逻娑太后冷下脸,威胁逻娑王,“我没有阻止云丹去大启,是为了给你面子,但如果你再这么针对云丹,我便将我手上的那部分兵权交到云丹手里,让你的弟弟自保。”
逻娑太后手中的那部分兵权是当年先王交到她手里的,逻娑王向她讨要了几次,她都没有让出来。
逻娑王怒极反笑:“要不要连孤的王位也一并拿去给你的好儿子?”
母子俩闹得不欢而散,太后负气离去。
位阶仅次于大论的曩论,却是携同使臣团中的其中一人,悄悄来觐见逻娑王。
使臣团的那人说:“臣亲眼看到尉迟乙从大论的房间里出来。失踪的昆贡就是没来得及回房,被尉迟乙给杀了。”
逻娑王立刻问:“你是说大论背叛了逻娑?”
那人对上逻娑王锐利的目光,茫然了一下,逻娑王却直接拔出腰间的弯刀,砍下了那人的脑袋,冷冷地对曩论说:“凡是有挑拨孤与大论兄弟情的,孤决不轻饶。”
曩论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现场,全然未察觉逻娑王凝视着刀刃上缓缓滴落的血迹时,眼睛里隐藏着的寒意。
几日之后,一封来自久无音讯的凤仪罗的信件被秘密传到逻娑王的手中。
信中,凤仪罗透露自己在去年便潜入大启的范阳藩镇,只是大启皇帝已经收复了河北三镇,她趁战乱从范阳逃到了吐蕃,比起南诏,大启才是逻娑最大的威胁,她希望逻娑王能来见她一面,她愿意用手上的讯息换逻娑王对南诏的退兵。
逻娑王嘲讽地说:“愚蠢的女人。”
吃到嘴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不过,他倒是愿意见一见这个愚蠢又美丽的南诏七公主,这位自称能未卜先知的七公主此前可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有用的讯息。看在她提供讯息的功劳上,等到他彻底吞并南诏,也是愿意给凤仪罗一个妃子的位份。
逻娑王没有怀疑这封信的真假,信是从特殊通道传过来的,这是逻娑王为自己与凤仪罗来往特意设置的,唯有他和凤仪罗知晓。
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凤仪罗,也没有多设防,只带了一队亲兵,便往约定的地点而去。
完全没有料到,他到了约定的地点,并没有看到凤仪罗,迎接他的是四面射来的利箭!
逻娑王暗道不好,他这是中了埋伏!他现在顾不得是谁要杀他,一边用弯刀劈开利箭,一边后退。
埋伏在草丛后的刺客跳了出来,并不给他留退路,将他带来的亲兵全都杀了个干净,而他自己以背上被砍了一刀为代价,才狼狈地逃了出来。
失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唯记得带头的刺客是有一只蓝眼的独眼龙,身形很高,应是西域胡人。
逻娑人打劫不分国界与种族,大启、南诏、西域在逻娑人都是同等待遇,所以胡人想杀自己,逻娑王也不觉得奇怪。
一直等他奄奄一息地回到王宫,医官为他包扎的时候,逻娑王突然问医官:“奴氏是不是圈养了一批胡人,用于斗兽?”
医官不知道逻娑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不过逻娑的贵族都会豢养一大批的奴隶,这些奴隶有逻娑最底层的人,也有他国的俘虏,因此奴氏的奴隶里有胡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医官点头。
逻娑王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命王宫里的人不许透露他受伤的消息,又命人去查那日被埋伏的地方,带回来的消息是,那日留下的箭头是大启边军的箭头,但是那些兵士包括逻娑王身上的刀伤皆是胡刀所伤。
所有的兵器都将昆郎云丹摘得干干净净。
逻娑王沉思许久,装作自己没有受伤,在王宫举办了一场酒宴。
宴席上,他亲自将自己大夫人的妹妹指婚给了昆郎云丹,面上这是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但是撇开奴氏与昆郎云丹之间的情谊不说,这位大夫人的妹妹是个傻子,十五岁的人吃饭还要人喂。
逻娑王觉得,这是他给昆郎云丹最后的机会。
而昆郎云丹和奴氏家主则觉得,这是逻娑王当众将巴掌打在他们的脸上。
昆郎云丹的手紧紧握着那枚尉迟乙给的铁币,在油灯下枯坐了一夜。
次日一早,他便带着亲兵去了原州,说是要去为那个失踪的逻娑使臣讨要说法,据说还和大启的边军起了冲突,从原州回来的时候一身是血。
逻娑太后心疼地来逻娑王这里闹了一场,要求逻娑王收回指婚的成命。
逻娑王只吐露了四个字:“果然是他。”
如果昆郎云丹没有去原州,他或许也无法肯定暗杀的幕后主使是昆郎云丹,但是昆郎云丹去了原州,就说明昆郎云丹暗中确实和大启人有所交易,大启人提供了弓箭,奴氏出了胡人刺客,幕后主使只能是昆郎云丹。
逻娑王如是想着。
逻娑太后劝不动逻娑王,便又来劝昆郎云丹,“你可以将你表妹娶为第二夫人也是一样的。”
昆郎云丹反问自己的母亲:“您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