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向她的兄长,谢以观平日里不太会来这么贵的食肆。
因为谢以观认为自己代表的是寒门学子出身的文官,纵然谢家不穷,却不能叫他人看出谢家的富裕来,一年之中带她来这样的食肆也不过一二回。
“今日是因为上元节吗?难得阿兄如此大方。”谢以欣笑着问。
谢以欣的话一下子就让谢以观联想到苏彧常挂在嘴边的“抠搜”二字,他没好气地说:“平日里我可待你不薄。”
虽然没那么铺张浪费,但是该给谢以欣花的他可没省一分,便是谢以欣的那份嫁妆里,大多东西也都是他添进去的。
谢以欣笑着点头:“是是是,我家阿兄最是大方了……”
谢以观同掌柜的说,要一间雅间,掌柜却是一脸为难,今日上元节,暮食在飘香居吃的可不少,还有一些早早就定了厢房的,他如今着实匀不出一间厢房给谢以观。
可谢以观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虽然掌柜拒绝了他,他依旧笑着同掌柜商讨着。
谢以欣本想说,再换一家也无妨,却忽地顿住,她拉一下谢以观的衣袖,“阿兄,是苏表哥。”
谢以观转头,便见到了正要往里走的苏彧、柳无时和尉迟佑。
他与苏彧四目相接,落落大方地走上前:“真巧,竟在这里遇上表弟。”
苏彧故作诧异,“表哥表妹,你们也在这里?”
柳无时难得和苏彧出来,自然不想有人搅和,连忙上前与掌柜说,将三楼那间招待贵客的厢房给他——
上元节飘香居的厢房自然是不好定的,他今日才收到苏彧的邀约,来不及定其他地方,不过这家飘香居是柳家的产业,三楼的贵客厢房只有一间,平日里生意再好都不会轻易给出去,那是柳无时留着给自己招待贵客的。
所以柳无时直接带苏彧来了这里,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谢以观,他正想和谢以观客套两句,然后各自分开,却没有想到谢以观面露喜色,对他说:“掌柜与我说没有厢房了,只是我难得带舍妹出来,若是柳郎君不介意可愿与我们一同用食?”
谢以观对柳无时说着,目光却瞟向苏彧。
苏彧:“……”都是千年的狐狸,倒也不用在这里给她演聊斋。
谢以观是什么人?能不知道上元节临时出来会没地吃饭吗?他消息灵通,自是知道这飘香居是柳家的产业,所以便能猜到她临时约柳无时出来,柳无时肯定会带她来这里吃饭。
谢以观就是算准了,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苏彧笑呵呵地问柳无时:“不已可介意表哥表妹与我们一起吃饭?”
自然是介意的!上元佳节,明月花灯,只与佳人共赏,尉迟佑是苏彧的护卫,跟着她便也算了,谢以观来充当什么大蜡烛!
可苏彧都问他了,柳无时也只能咬着牙,硬生生挤出笑容来:“自是不介意,谢舍人、谢娘子与我们一道吧。”
“如此,真要多谢柳郎君了。”谢以观见苏彧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笑得愈发自然,丝毫不像是演的。
五个人前后上了三楼的厢房。
一整个三楼便这一间厢房,地方自然是大的,旁边还烧着暖炉。
苏彧脱下身上的狐裘,露出里面的妃色长袍来。
谢以观和柳无时都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狐裘。
苏彧看了看谢以观,又看了看柳无时,最后选择把狐裘递给尉迟佑。
尉迟佑:“?”这两个人瞪他干什么,要比眼睛大,他的大圆眼没有输过!
谢以观默默收回眼神,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脱去外面的大氅,也露出了里面的妃色长袍来,站在苏彧身旁。
两个人站得如此之近,柳无时想不看到他二人同色的长袍都很难。
苏彧的容貌自是不用多说,在柳无时心里是独一份的,谢以观在柳无时看来勉勉强强、人模狗样,两个人穿着同色的衣裳站在一起,便是柳无时也不得不承认,有些登对。
谢以欣眯了眯眼睛,总觉得她家阿兄是故意为之,不过自家兄长嘛,她总是要配合的,于是她也脱去披在外面的披风,露出妃色的褙子来。
三个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家人,至于尉迟佑,他一身玄色,站在那里也并不突兀。
唯独一个柳无时成了外人。
柳无时:“……”他现在回去换衣服还来得及吗?
算了,不与谢以观计较,毕竟他身上的这件狐裘是苏彧送的,谢以观就没有。
柳无时特意抖了一下身上的狐裘,才挂到架子上,他知道谢以观眼神好,定能认出这件狐裘本是苏彧的。
谢以观也确实认出来了,他眯了一下眼,却是笑呵呵地说:“既然表弟与二娘同在,这顿饭便由我来请吧。”
柳无时听出来了,谢以观这是说他是外人,他冷笑着说:“飘香居是柳家开的,哪有让谢舍人请客的道理,你们敞开了吃便是。”
谢以观没有和柳无时客气,接着他的话便说:“如此倒是叫柳郎君破费了,我代表弟与二娘,还有阿佑,谢过柳郎君。”
柳无时:“……”他好像着了谢以观的道了。
他迅速看向苏彧,苏彧冲着他纯真一笑,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