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的话语中带着懊悔与愤怒,猛得拍了一下桌子,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与自责全部发泄出来。
“这个局可不简单。”萧若瑾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深邃如潭:“这个局布置得极为巧妙,利用了我们对彼此的信任与了解。”
“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丝怀疑,就绝对不会将这个流言的事告诉我,时间一长,我们之间难免会产生嫌隙,而这,正是对方所期望的结果。”
萧若瑾的目光渐渐转冷,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杀意:“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手脚,又不被我发现,此人绝非泛泛之辈。”
“此人要么是修为高深莫测,远胜于我;要么是掌握了某种秘法,能够掩藏行踪。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说明背后之人有着更大的图谋。”
听到这里,萧若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试探性地问道:“兄长,会不会是南诀的人在暗中捣鬼?”
萧若瑾微微垂眸,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随后缓缓开口问道:“你可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特征?”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那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天启城,但只要掌握了他的相貌,萧若瑾便有信心将其寻回。
萧若风闻言,连忙点头,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个江湖人士的模样:“他大约四十岁上下,至于长相嘛……”
然而话到嘴边,萧若风却突然语塞,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准确地描述出那个人的具体相貌。
他竭力回想,但脑海中却如同被一片迷雾笼罩,关于那个人的记忆竟是一片空白,仿佛他从未真正见过此人,未曾留下丝毫印象。
“想不起来了?”萧若瑾见萧若风沉默良久,不由得出声询问。
萧若风无奈地叹了口气,颓然地点点头:“是的,兄长。我只记得他大概四十几岁的年纪,但他的相貌,我确实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真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我的大脑里关于他的记忆被完全抹去了一样。”
萧若瑾闻言,眉头紧锁。
随即他缓缓合上了双目,已然是神游而去。
萧若风在一边也不敢打扰,只是静静地守着兄长。
霎时间,大殿之上陷入了寂静,唯有熏香的烟雾袅袅升起。
神游的萧若瑾并没有急着去寻找那人,而是先到了钦天监。
在他到达钦天监的瞬间,正在打坐的齐天尘蓦然睁开双眼,迎上前去,微微欠身,与萧若瑾见礼过后问道:“陛下不在宫中,缘何至此?”
萧若瑾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道明来意:“国师,最近北离国运可有异动?”
闻言,齐天尘轻轻皱起了眉头,并未急于回答,而是先以手指掐算几番,随后才缓缓开口:“臣每日深夜皆观测星象,刚刚又掐算一番,均并未察觉到国运有何异样之处。”
“哦?并无异样?”萧若瑾闻言,眉头微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随后又道,“国师道法高深,不知最近是否察觉到天启城内有何异常之处?”
齐天尘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暗想天启城中竟还有萧若瑾不知晓之事?他微微皱眉,目光在萧若瑾脸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寻找什么线索。
尽管萧若瑾不通法术之道,但他凭借深厚的修为,已能自如地运用天地之力,与齐天尘这个修道之人相比,亦是毫不逊色。
齐天尘所擅长的法术,萧若瑾或许未曾涉猎,但凭借对天地之力的精妙运用,亦能达成诸多奇效。
所以自萧若瑾登基以来,齐天尘这这个钦天监监正也清闲了许多,起码不用在三天两头的进宫,毕竟大多数的事情,只要萧若瑾自己感悟一番,也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可是现在萧若瑾却突然神游至此,接连询问齐天尘北离国运和天启城是否有异动,这让齐天尘瞬间打起了警惕,意识到天启城出了事。
“陛下,按理说,天启城中若有异常,臣定会有所察觉。但近日来,一切似乎都太平无事。”齐天尘如实禀报,随后略作迟疑:“不过,琅琊王这两日身上的气运,似有微妙波动。”
萧若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有人暗中捣鬼。”
齐天尘心中一凛,连忙追问:“陛下,难道琅琊王遇到了什么麻烦?
然而萧若瑾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身形一转,瞬间消失在了钦天监内。
齐天尘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忧虑。
这时一个十六七岁的紫袍少年走到他身边,好奇地问道:“国师,陛下刚才是在神游吗?”
齐天尘微微颔首。
听到了肯定的回复,少年脸上浮现一抹艳羡:“好厉害!不知何时我才能修炼到神游玄境。”
“你天资卓越,又身怀望城山百年气运,要达到神游玄境不是不可能。”
紫袍少年闻言咧嘴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名紫袍少年,正是望城山的赵玉真。
当年吕素真曾经为赵玉真卜过一卦,算准他命中有一劫,不能下山;若下山,则战死荒滩,血流成河。
因为这个卦象,赵玉真自出生那日就被带到望城山抚养,未见过父母一面,未下山一